嫪毐從雍城離宮的太后宮裡出來,耷拉著腦袋漫無目的走著,心裡重複默唸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嫪毐在雍城離宮外轉悠半天,沒想出能拿得地出手的應對之策,愈加心煩意亂,於是想去雍城找一家酒肆,一醉方休。

嫪毐正想著從雍城離宮駕一輛馬車外出,迎面遇到一個雍城離宮主事,此人常年在離宮看守和迎駕大王。

嫪毐來雍城離宮之後,為避人耳目,也是廢了一番心思,將所有離宮人員悉數遣散,只留了幾個離宮主事。嫪毐本想連那幾名主事都一併遣散,只是一時難以找尋適宜之人補缺,才暫留這幾名主事至今。

那主事見嫪毐神情恍惚,眼神無力,全無平日裡張揚之色,也是猜到嫪毐遇有難事。

那主事輕快地趕在嫪毐面前,躬身一揖,討好地說道,君侯這是去往哪裡,小吏路熟,願為君侯引路。

嫪毐這會正在心煩氣躁之時,不是很想搭理這個離宮主事,隨口敷衍道,本侯有些心煩,出宮散個心,不勞費心。

那主事緊緊跟在嫪毐左右,硬擠出笑臉,接話說道,小吏多年迎駕大王出巡離宮,做事一向細緻周全,從無疏漏,看君侯似有不悅之情,君侯若是信得小吏,小吏願為君侯一掃煩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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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一聽這離宮主事很會察言觀色,能多年迎駕大王出巡離宮,也該是細緻周密之人。只是太后趙姬有孕之事,乃是不足為外人道,非是親信之人,怎可言說。

嫪毐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離宮主事,欲言又止,繼續敷衍道,本侯只是有些許勞累,心念遠鄉親人而已,並非有何不悅之事,就不勞主事費心了,主事自便。

嫪毐已是一番拒人千里之外話語,可那離宮主事依舊緊隨左右,繼續陪笑著說道,君侯,小吏斗膽自薦,只君侯信賴,小吏願為君侯效犬馬之勞。

嫪毐還是有些遲疑,古往今來,禍從口出的事例數不勝數,自己怎可將事關身家性命之事,說與這個只數面之緣的離宮主事。

那離宮主事也是看透了嫪毐的心思,面色景然地說道,君侯,恕小吏妄言,君侯所遇煩擾之事,該是由太后而起。

嫪毐一聽離宮主事言及太后,臉上頓時顯出一驚之色,狠狠地瞪著離宮主事,厲聲說道,你這小小離宮主事,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侯面前妄議太后,你是活夠了。

離宮主事沒有被嫪毐斥責嚇到,還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君侯,容小吏再多言幾句,若是君侯嫌棄,小吏這就退下。

嫪毐沒有再惡臉相對,也不發一言,靜等著聽離宮主事的下文。離宮主事也是不再藏著掖著,直言道,依小吏所見,能讓君侯煩擾不解之事,絕非君侯自家之事。君侯從封地迴轉雍城離宮也才幾日,君侯家人早已被妥善安置於封地,君侯思念親人之說,也是敷衍小吏之言而已。

嫪毐一聽離宮主事剖解的也是實情,也就沒有打斷,想看看這個離宮主事還能說出啥。

離宮主事見嫪毐沒有打斷自己,頓感嫪毐已是有所心動,於是略做思索,又開口道,君侯在雍城離宮之內,猶如一方諸侯,又能有何事讓君侯煩擾。

嫪毐一聽離宮主事說的很是有理,也就想再聽下去,神情已是有所期待。

離宮主事一看嫪毐心事被自己說中,也就不再客氣,接著說道,如此一想,能讓君侯煩擾之事,必是事關離宮之內的太后一人而已。

嫪毐這會聽到離宮主事言及太后趙姬,已無方才顧忌之心,就想聽聽離宮主事還能說出啥他能猜測之事。

離宮主事也再不客氣,直言不諱地說道,君侯與太后相好之事,他人或許不知,小吏卻是隻一眼便已獲知。君侯大可放心,小吏迎駕大王巡視多年,服侍一眾隨行之人多矣,眼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