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能認得出來。張良心裡自嘲,如今他的形象不用刻意隱瞞貴族身份,誰看著都以為自己是個苦力民夫。

張良見庖丁對自己心生疑惑,心裡也知,必須讓庖丁知道自己並無惡意,於是朗聲說道道:莊主看人真是細緻,既然莊主有疑,子房也不敢欺瞞,子房父輩是為韓軍制作兵器之人,子房也多有幫忙,也是學會些許製作之技。故而對莊主農具兵器製作略加在意了些,讓莊主顧慮了。子房所言非虛,還請莊主放心便是。

庖丁一聽張良之言,恍然大悟,心中之疑頓解,也就釋然地說道:非是庖丁對公子所為起疑,實在是在這農莊裡,大有前來偷學冶煉之技,窺探農莊之人。還請公子勿要怪罪庖丁多心。公子既然曾受家父真傳,明日庖丁就安排公子去冶煉工坊做事。

張良第二日便去了農莊冶煉工坊幫忙,庖丁一看張良製作青銅農具兵器之法很是嫻熟,比之農莊裡的冶煉匠人,明顯技高一籌,也就知道了張良所言非虛,庖丁對張良也就再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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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農莊殺牛,農莊裡眾人皆是放下手中活計,跑去圍觀,張良也很是新奇,趕忙也湊過去觀看。

張良一看眾人都去圍觀,想來是因耕牛乃農家生產之重要幫手,諸侯各國都有律法約束,非病牛死牛不得宰殺剖解,因此這殺牛解牛並不常見,故而才有眾人圍觀。

今日農莊宰殺之牛,是附近農戶送來的病牛,只見庖丁並未更換衣服,仍是穿著日常衣服。

張良心想,殺牛解牛都會血濺四處,庖丁一身日常衣著,一會定然是一身血漬。張良見庖丁選取殺牛解牛的青銅短劍,很是仔細,每一把待選青銅短劍,都要試切幾次,最後才選出兩把。

張良有些不解,問一旁冶煉師傅,庖丁選取殺牛解牛的青銅短劍,為何這般仔細。

冶煉匠人見張良如此一問,便知張良是沒有看過庖丁解牛,於是一笑而過,只是悄悄地告訴張良,說道,子房兄弟,你一會可要看仔細了,莊主殺牛解牛可是非同常人一般。

張良一聽冶煉匠人對庖丁殺牛解牛如此看重,也是心生好奇,這殺牛解牛都是一般屠戶可為,有何新奇驚異之處。

這庖丁殺牛解牛還真不是常人之法,那耕牛雖是病牛,可也算是壯碩之牛,被人牽來之時,該是已預知死期將近,連踢帶蹦,幾人都不能讓耕牛消停。

只見庖丁拿起一數尺長麻布條,慢慢走近耕牛,單手在耕牛身上四處撫摸,嘴裡唸唸有詞,那耕牛像是被庖丁施以詛咒,不再亂動。

庖丁用布條遮擋住耕牛眼睛,然後高舉青銅短劍,從上而下向從耕牛脖頸處刺進牛身,耕牛隻是抽搐了幾下,就命喪當場。

張良是真沒看清庖丁是如何殺牛的,估計在場之人也大多沒有看清,庖丁究竟是從何處將青銅短劍刺進牛身,讓一碩大耕牛,瞬間倒地而死。

庖丁殺牛若說是驚奇,那庖丁解牛則更是讓張良目瞪口呆,驚到無話可說。只見庖丁把自己眼睛蒙起來,然後走至固定好死牛的木架子前,一劍一劍地把死牛各處牛肉分解下來。

張良被庖丁解牛之技看得呆住了,庖丁可是矇住眼睛完成解牛的,出手每一劍都是順著牛骨牛肉間隙而為,每一劍都如指尖劃過湖面,輕巧之極。那牛肉如同脫骨一般,一塊塊被切割下來,也就半個時辰,耕牛便被矇眼的庖丁剖解成了一副骨架和幾十塊牛肉。農莊一眾圍觀之人,無不拍手稱快。

儘管庖丁認定張良不是玉手所擔心的暗樁,可玉手還是不喜歡張良眼神裡流露出的漠然,也不喜歡他一副視他人為無物的樣子。

玉手不是很相信張良對庖丁所言,自己又私下暗自觀察張良半月有餘,直到多次看見張良在冶煉工坊裡幹活時,一旁匠人已有所動作之時,學徒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