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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郎君此言確實另闢蹊徑,然則可否想到過一件事,自國朝之初來,文武從不分家!”
此話一出,見不少人都露出了贊同的表情,還有人似在後悔這最好的反駁之語讓他給了,杜士儀方才從容自若地道:“幷州張長史之弟,武舉及第,歷武階,補果毅,今則為文職刺史。昔日婁貞公師德,雖進士及第,卻應猛士舉,既當過將軍,也當過宰相。足可見才堪文武者,自然可以文武兼任,不分文武!苗郎君武官利慾薰心,似有以偏概全之嫌。若只論文官,兼通文武,出將入相者雖多,然則不知兵的文臣難道還少?幷州張長史,幽州張都督,朔方王大帥,雖則是人中俊傑,但正因為天下少有,所以決不能當成常制!
這斬釘截鐵的話一出,見苗含液張口要駁斥,杜士儀卻徑直一口氣了下:“文臣知兵善戰者,固然可以委以出征出鎮之任,武臣通文而可以經制天下者,一樣可以拜相!若都按照苗郎君的法,則邊鎮那些連年戍守屢擊外敵的將帥,卻因常制而不得不屈於一不知兵不懂兵的文官之下,豈不是讓人心中生怨?兵者凶事,兵者國事,我等在這兒高談闊論邊地兵事,焉不知那些腦袋提在中,時時刻刻要豁出命拼殺的邊地將校,是不是也在苦寒之中,不滿地哀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倘若苗含液剛剛之言是擲地有聲,那此刻杜士儀的話便猶如當頭一棒,讓人想要駁斥卻找不出合適的言辭。而這時候,對此話效果頗為滿意的杜士儀便若無其事舉起面前酒盞一飲而盡,這才笑著道:“倘若是入仕之後盡知民間疾苦也就罷了,如今這書生論戰,猶紙上談兵!”
苗含液預備好好的盛事被杜士儀這一攪和,竟是隻覺得進退兩難。一時間,他不禁捏緊了拳頭,繼而**地問道:“聽今歲京兆府解試有策問一道,也是論府兵之事,杜郎君難道所答之時,就不是紙上談兵?”“不曾臨實地,不曾預兵事,自然也是書生論戰,紙上談兵!”杜士儀乾脆地答了一句,旋即環視面色各異的眾人,這才徐徐開口道,“所以明年正月歲舉,不論結果如何,我打算藉著幽州探叔父之便,就此周遊北地,諸君可有興趣同遊否?”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七十七章京兆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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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苗含液打算舌戰群儒一舉揚名的曲江大會,最終卻不但早早收場,而且是草草收場。紙上談兵這四個字本就戳中了一眾為了應進士科,大多數時候都在和詩賦文章打交道的舉子們的軟肋,即便是準備充分的苗含液,竟也很難反駁這話。更何況,杜士儀那假託邊鎮將校的嘆息著實犀利得讓人心裡又氣又恨,可偏偏又找不出充分的理由加以反駁。
而讓苗含液吃癟,並不是杜士儀的目的。這三年多來他的積累不可謂不深厚,然則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些年他充其量也就是在長安洛陽嵩山這三地一千餘里路上走過幾個來回,於風土地理民生民情都不甚了了。即便明年歲舉能夠成功登第,與其守選三年間,苦苦守著京城四處投書干謁求人舉薦,還不如趁著這時節好好走一走看一看當然,也免得人說叔父遠在幽州為官,他這個當侄兒的連面都不露一個。
好在有苗含液這倒黴的前例在,邀約他的帖子厚度立時比最初薄了三分不止。反倒是今年京兆府試一舉等第的一眾舉子們欣喜於杜士儀爭回了臉面,沒有讓同華二州蓋過去,由和杜士儀同樣出自樊川的韋家子弟韋禮挑頭,次日晚上便包下了西市北邊一家胡姬酒肆,痛痛快快喝了一場。酒酣之際,說起昨日苗含液吃癟,韋禮不禁哈哈大笑,而杜士儀見眾人都極其歡暢,顯見同仇敵愾之意頗濃,想了想就輕輕用酒盞頓了頓面前的食案,又咳嗽了一聲。
等到這響聲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杜士儀便開口說道:“如今的歲舉,看的不止是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