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到皇宮北端的天禮樓。

天禮寺是皇祖完全之地,高百米,佔地長寬百丈,宛如一座高山臨面。

內部所有功能齊全,能容納上萬弟子活動,皇祖不用走出便可檢視、解決所有事情,遙控全國各地。

想要建造這樣一棟樓,非大偉力難以做到,還得精通建築、法器、陣法等道的宗師配合。

以林淵所知,這棟樓裡的人才,培養的弟子,便是趙氏皇族能掌控全國各行業的精髓所在。

如今第二次到來,他又有新的感受。

皇帝雖然和皇祖鬧得兇,似乎也並不影響天禮寺人才為皇帝效力,皇祖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如今皇祖透露出退讓意味,那隻會更加流暢,國朝大景說不定很快能恢復到百年前的巔峰水準。

林淵若有所思,在一名小太監的躬身引路中,緩緩登上頂樓。

這次僅有他一人,不過內心已經沒上次那般警惕了。

半露天的頂樓道臺依舊空曠無比,京師周邊山脈山風吹來,裹挾絲絲清寒氣息,比天禮樓下的氣溫要低得多。

一位盤坐在道臺上的白衣麻袍老者,卻依舊是一身簡陋服飾。

林淵數了數,他也算見過諸多當世的大能人物,好似每一個對這些身外物都已經毫不在乎,儘管他們身後的資源大到能蓋成山;老天師如此、老祭酒如此、鍾府牧如此、清音寺聖法師如此、面前這位大景第一人皇祖亦是如此。

嗯……不對,寧清秋是例外。

她向來奢侈,比他這個王世子都會享受。

不過她是女人,女人心海底針,說不準也正常。

林淵內心暗暗想著,已經走到了那白衣老者面前,抬手挽一道禮。

皇祖的年齡四百歲打底,看起來卻只是白髮蒼蒼,身子骨與中年人無異,當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加上林淵知道他是劍修,就更有姿態了。

“拜見皇祖。”

老者盤腿,手掌放在膝蓋,周圍有元氣若有若無滾動,玄乎其玄的力量圍繞周身,讓林淵感覺到靈魂一張,挺舒服。

似在修煉?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也正是如此了。

老者聞言睜開雙眸,言簡意賅道:“坐。”

林淵稍有意外,但還是依言坐下。

真元滲入腰帶,隨即取出一枚黑黢黢的石戒。

“此是江南所得約六億兩白銀,依陛下旨意,獻與皇祖。”

他手掌推送,真元裹著這枚能買下整座京城的儲物戒,凌空呈上前。

六億兩,江南四大家連帶其餘大小世家幾十年積攢,差不多相當於半個大景一年創造所得財富。

是半個國家創造的財富,而非進了京城的稅賦。

皇祖那滄桑透徹的眼眸裡,聽到數字後也劃過一絲幽深。

林淵有點好奇,四大家每年給皇祖上貢多少,才能截留這麼多。

皇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暗地裡的勾當。

但這一切無從得知了,面前老者也沒必要和他說。

皇祖探手將儲物戒拿過,沉默了一會兒,頷首道:“皇帝不會明說,但你能領會他的意思,不錯,此次下江南除奸,爾是最大的功臣。”

林淵輕輕搖頭,“不敢居功,只是希望皇祖與陛下能對江南及周邊百姓略作補償,四家把持江南官場這麼多年,苦的怕是隻有百姓……”

皇祖忽然漫不經心抬起頭朝年輕人看去一眼。

林淵從未見過這種淡漠至極的眼神,話語不經一頓。

“是不是覺得有功,便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詞,你是在責怪本座不顧民力肆意巧取豪奪?”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