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瞥走上來的族弟,罵道:“你這傢伙,與人爭鬥都不會,平白丟了我殷氏的臉面。”

“等回去了,看我不罰你。”

那殷氏旁支子弟腆著臉笑,連忙點頭。

一旁原本還氣勢不落下風的何氏子弟卻是臉色微變,啞默而下。

清幽依微微凝重轉頭,對林淵道:“殷氏的嫡長房大公子,也是道衙裡三長官刑置使的兒子。”

林淵點頭瞭然,對這高調的出場一笑置之。

會玩。

那大公子主動走到女掌事面前,含笑一禮,“清掌事莫怪,我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此時正值風頭,不知多少人認為我殷氏出了問題,要被朝廷清算。”

“所以我要讓這些謠傳風聞的居心叵測之徒知道,殷氏倒不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叫板的。”

說罷,目光稍稍瞥向了臺上之人。

那何氏子弟臉色一怒,下一瞬又生生嚥了回去。

清幽依含笑不言,對此不發表意見,目光卻是暗暗看了看站在她一旁的殿下。

倒不倒,可不由你殷氏說了算。

殷灼華的餘光很快也注意到場上另一位卓然男子。

攏袖站立,好似冷眼旁觀他們兩家的明爭暗鬥。

那一副淡然的神情,殷灼華總感覺有些不舒服,好像他們是小兒打鬧一樣。

感受著一絲流露的氣質,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仰望意味。

殷灼華皺了皺眉,看向女掌事身旁,“這位公子應該不是江南人吧,但能和清掌事站在一起的年輕公子,想來家世也不會太差。”

“江南的水頗深,公子若是外地人,最好小心一些,免得涉了深處,不好出來。”

話音緩緩,殷灼華添上一抹暗戳戳的警告。

“公子要是想在建康周遭遊玩,倒是不妨讓我那不成器的族弟領領路,不過還是少與一些自視甚高,卻身比淤泥的人來往,我殷氏才是四大氏族之一,子弟人人如虎,閣下與之交往,應該能獲益不淺。”

一旁原本和何氏爭鬥的殷氏旁支,臉上快速湧過一抹得意。

林淵挑眉。

上下掃視面前之人。

一個字沒開口,好話全讓你說完了。

這是把建康及周圍當成自己的私留地了不成。

什麼水頗深,撲騰的再歡,在他眼裡說到底也只是某些人爭搶的錢袋子罷了。

江南地區對於整個大景王朝而言,就是這樣一個錢袋子的角色,這裡邊的錢,還不是本地人的。

林淵攏著袖口,腰背流線般長挺,笑道:“還是不必了,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玩。”

殷灼華凝視打量,不信的輕笑,“天下人人都知道江南好,美人、風景、佳餚美酒都是一等一,來這兒的人也大都為了尋歡作樂,兄臺不必掩藏意圖,”

“對了,兄臺是哪裡人?”

正要再誇耀自己的家族一番。

這時,突有一人從畫舫外走進,聲音清翠,掐斷了殷灼華的人前顯聖。

“他是魏王世子,比你高貴的多。”

突如其來的清翠嗓音,引得一層堂內其餘人都轉目而去。

看到一個抱劍走來的英氣女子。

那女子方一走近,忽然抬起腿,狠狠踹向一身貴氣的殷灼華,強行打斷他自以為優越感十足的開口。

踹的後者捂著肚皮倒在地上,形象煙消雲散。

林淵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兒。”

來者,正是天禮樓那位百年劍法天才,目前天禮樓第二人,殷君殷溪蘭。

殷溪蘭還是一副英颯的模樣,一身勁裝黑衣,懷裡抱著一把古樸長劍,身姿如男子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