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座高大的鴻宴樓最好的位置是第三層,卻只分了兩處包房雅座,正好兩人一人一處。

林淵看著對面喝的微醺、一臉驚奇的趙雨岸,不由覺得好笑。

禮賢下士這種事情,越出身高門越躲不掉,反而要表現得積極些。

隨手遞了一塊擦手絲巾過去,林淵掃了眼他旁邊好幾名侍衛,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也是,招待上林學宮大儒,她在不合適。

上林學宮雖不禁止女子入學,但學的多好就不好說了,女性大儒什麼的,也幾乎從沒出現過。

相較道、佛兩教,還有些女子大修士;

儒,幾乎就是男子的專場。

趙雨岸喝的有些兩頰發紅,步態漂浮,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尖。

他呵呵一笑,攤了攤手:“宸寧不在,不過她近日的確已經從上林回宮。”

改日我與她登門拜訪你,自上次相聚已經過去好一陣了吧。

林淵心底有些遺憾,卻還是搖頭道:“我朝風氣雖然開放,但總歸不太合適,宸寧公主畢竟是尚未出閣的女子,不宜登門太多……嗯,還是去你府上吧。”

趙雨岸早已出宮開府,作為親兄長,在他府上一起玩樂,就不會有太大非議了。

趙雨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說好說,你都沒登過為兄的府門,也該去我那裡看看了。”

“到時一起叫上趙柯和小瑾,咱們繼續玩投壺。”

林淵總感覺他這個皇子當得不太正經,怎麼這麼熟練,當初第一次見面就把他往流金河十八青樓帶,各種姿色的花魁輪番上陣。

反觀皇長子趙雨鐮,就顯得太耿直了,請客去戲樓,拉攏就說好兄弟一起上陣殺敵。

他是怎麼跟自己這個,有這麼多花花腸子的弟弟,鬥這麼久的?

林淵搖頭嘆息,正要告辭,趙雨岸一拍腦袋,連忙道:“對對對,有件東西差點忘了,宸寧要我交給你來著。”

林淵頓住腳步,目光訝異看向他。

趙雨岸叫來隨從,令後者拿來他的儲物裝備。

不一會兒,被淡青色錦布包裹的一團布包,呈現而出。

趙雨岸沉吟片刻,才道:“宸寧說是一本書,請你幫忙代還,她近日就不去上林學宮了。”

“淵兄弟你有所不知,她看這本書被我父皇得知,禁足了好幾日。”

林淵接過青錦布,心中微微一頓,立即想起上林藏書樓一行。

抬頭看了眼趙雨岸,他應該也知道被包裹著的書是什麼。

閱覽這種書籍,會惹得皇帝陛下生氣?

是因為看到前朝的慘狀,聯想自家麼。

“我知道了,會代宸寧殿下還……她還好嗎?”

趙雨岸笑笑,“放心就是,父皇不捨得懲罰宸寧的,連訓斥都未曾多重。”

“好了,就這樣,我該回去了。”

兩人在大廳走廊聊了好一會兒,林淵也點點頭,拱手轉身,回到另一側雅間。

幾位北境來的大儒見到他回來,笑著相迎拱手,林淵也表現出體面,讓韓青安排馬車,將幾位老先生妥善送回驛館安歇。

儒門大修士一定是大儒,但大儒卻不一定是修行者。

修煉也要講究天資、機緣,面前幾位碩儒就只是精通學究一類,面對北境下一任主宰如此禮賢,也是心裡感動。

“魏王和世子殿下身具大韜略,武藝無雙,還這般重視文教,先魏王有賢子賢孫,北境一定能更興旺。”

幾位碩儒紛紛誇讚。

林淵淡笑,禮送他們上了馬車,又回到鴻宴樓三層包房雅間。

開啟了宸寧讓他還的書。

在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