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還請不要和他一個四境武僧計較。”

出現的老和尚一襲華麗紅袈裟,太極圖空間在他進入之際便開始不穩。

聽到這番溫和裡帶著一絲誠懇的話語,林淵輕輕揚眉,打量起他。

看起來一副蒼老的模樣,至少六十歲打底,面相卻很有貴氣,讓人一看便覺得是高僧大德。

“你要為這僧人以及嚴氏子弟出頭?”林淵道。

“並非如此,只是想與閣下談談。”持樹僧人雙手合十行禮。“老衲今年一百二十三歲了,從不打誑語,施主請放心。”

林淵挪開腳步,微笑一下,“我信。”

“不過,一個自以為是的膏粱子弟,一個內心不淨的欲僧,打了也就打了,別說只是扇腫嘴巴和打斷鼻樑,就是都殺了,我想也是替貴寺除禍害。”

邊說著,邊往老僧人所說方向邁去。

天霞寺監寺眼皮耷沉,低聲道:“施主的戾氣有些大啊,這樣不好,有損身心。”

林淵稍稍偏頭,看老和尚一眼,“對待賊子,不應當手軟;對待朋友,不應該吝嗇。”

“大師猜到我是誰了?”

老僧帶路往後院禪堂走去,輕輕點了點頭,“大概猜出了。”

“世間有如此實力又在這個年紀的,屈指可數;何況此時京師的風聲已經傳來江南,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哪怕世子殿下遮掩的再好。”

林淵無所謂的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聲。

這時,忙活好一陣,把人捆成粽子丟下山的韓青等六騎從山上下來,尋找感應來到後院。

看見那一眼不凡的老和尚當即一驚。

林淵道:“守住房門,我與持樹大師會晤一番。”

侍衛頭子聞言,只好把話語嚥下,抱拳應是,一板一眼站在門前。

關上門的持樹僧人給林淵倒了杯茶,正襟盤坐在對面蒲團,沒有馬上開口。

林淵一手拿著茶杯,眼眸泛上淡淡金光,把茶水看了個通透,細微到塵埃、以及茶水內部的熱氣滾動,都在此時的眼裡都無處躲藏。

是一杯沒什麼問題的茶水。

不過,林淵仍是沒有喝,握在手裡,輕輕吹氣。

監寺,是天霞寺的次僧,通常僅次於方丈。

天霞寺方丈閉關多年,監寺持樹也已一百多歲,加上他與方丈同一輩,和方丈沒什麼區別了,能裁定這座偌大廟宇的運轉。

持樹僧人眼看面前青年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定力比他都足,心裡不由搖頭失笑。

總歸是他請對方來的,只好先道:“傳聞魏王世子修行天賦冠絕天下,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老衲慚愧。”

林淵嘴角扯了扯,“持樹高僧在七境上浸淫數十年,才是天下七境大高手裡最接近靈魂超脫的存在。”

僧人搖頭苦笑,“接近有何用?不突破就沒有用,年歲愈來愈大,元氣卻越衰,要保持狀態比年輕時需多花費數倍功夫。”

“殿下才是天下七境中戰力排名前三的存在,您的年齡就是最大的本錢,北境未來可期啊。”

林淵看他一眼,賣慘加吹捧,是求情的前奏。

持樹僧人說了一通,沒聽到青年接話茬的跡象,意識到想法可能被看透,卻是沒絲毫尷尬。

反而話題一轉,“從京師來的官船剛剛被江南右道官員迎接,殿下就出現在了這裡,想來是提早下船?”

持樹話語微微試探道。

對方先前已經和嚴氏子弟接觸過,慧遠還自作主張幫忙出頭,讓此時的僧人有些摸不準,面前的青年究竟是何想法。

更不清楚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江南四大家的不利證據。

天霞寺作為江南修行佛宗執牛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