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岸好似這兒的常客,他一登樓,原本還矜持等在廳內的青樓小娘子們,紛紛湧了出來。

左一邊嬌嗔,右一邊撒嬌。

鶯鶯燕燕,百花齊開。

他本人也毫不作態,一副文人放蕩的模樣,展開雙手迎摟著青樓娘子們。

引得一片嬌羞。

上了樓閣三層的花廳,林淵才看清,一共是八人。

各色樣貌都有,清純、清冷、可愛、萌態,甚至偏於中性美的都有,但無一例外,全是體態纖修,絕色豔麗的佳人。

這裡的美人來歷或許都很複雜,但能在教坊司萬千官妓中奪得一個京城花魁的名頭,都不是凡俗貨色。

趙雨岸將她們聚在一起,花費絕不會小,尤其他似乎還隱藏了皇子的身份。

林淵心知肚明,卻反而更想看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捻著酒杯,顏色稍泛金黃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晃,廳內一片歡聲笑語,胭脂盛放。

在人群中左擁右抱的趙雨岸,忽然開口:“不喜歡我這樣的安排?”

林淵身陷佳色,面對手段高明的花魁娘子挑逗居然不動聲色,趙雨岸因此一問。

林淵搖搖頭,隨口道:“怎會,你盡心盡力,只不過我修道,隨時隨地都該寧心靜氣一些。”

趙雨岸眼眸一張,驚訝至極,“在這裡修行??”

“這兒也能修行?”

“還是……道家有一些術法,其實適合此情此景,你是在蓄力。”皇帝的次子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

林淵瞥去一眼就知道他心裡沒憋好屁。

“習慣了而已,道家講無境無人,只要心平氣和,修煉與做事其實並不耽誤。”

林淵解釋了一句,至於對方信不信,他也懶得管。

這時,一旁傳來一句驚訝的稱讚之聲。

“林公子明諳道法,坐懷不亂,看來是真正的君子。”

林淵與趙雨岸一齊轉過頭去,發現開口之人是那位穿著打扮頗具異性美,但同時保留本身性別特質的青樓娘子。

既不粗獷,也不過分嬌柔。

兩人的談話其他人或沒聽懂,或聽懂了不作聲只露出崇拜之色,只有她一臉驚訝開口。

趙雨岸看了她兩眼,恍然過來,向林淵介紹道:“這位是玉華娘子,雨花樓的花魁。”

“見識應該是眾花魁中最卓越了的吧?”趙雨岸邊誇讚邊調侃。

引得其他花魁娘子一陣嬌嗔不滿,趙雨岸笑嘻嘻的又轉過身調弄。

林淵不禁抬起頭,看了另一側的玉華一眼。

她倒也不含羞,大大方方與林淵對視,白皙滑嫩的臉頰露出得體笑容。

……

花酒喝完,接風宴也到了尾聲。

雖然趙雨岸極力暗示,不過林淵對留宿這兒實在無動於衷。

他只好親自送後者到清樂坊大門。

司北王府的馬車早等在了門口。

“二殿下不回去嗎?”林淵明知故問。

趙雨岸臉色半點不尷尬,“美好夜色當空,佳人輕臥床榻,我怎能輕易離開?”

“淵兄弟既然不感興趣,那為兄改日領你去別處好耍的地兒。”

林淵服了,拱拱手,不再拿他的身份打趣,上了王府寬敞的馬車。

趙雨岸在下邊揮手道別。

馬車駛出流金河巷子,忽有另一架馬車攔住了前方去路。

月華當空,那輛馬車穩穩停在前方,似乎是早已等在這兒。

見到林淵的馬車駛來,一個小婢眼睛一亮快步靠近。

但下一刻,王府侍衛蒼啷一聲拔刀三寸,雪白的刀光照的巷子一亮,也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