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已嘴角上勾,以致眉梢也微微挑起,站在側旁露出戲謔笑容。

他自認時機把握的極好,這裡是天禮寺,身旁就是修為冠絕大景的師祖,哪怕被他話中提到的人是皇長子或皇次子,也不得不自辨。

何況,那是事實,事實卻也往往最難自辯。

“你便是林淵?”

皇祖投去目光,聲音十分平靜,面色也無漣無漪。

林淵輕吐一口氣,聲音不高不低的抱拳,“回皇祖,是。”

“初下天師府入世來到京師,有幸得見皇祖,家父和家師來信,言說多年未入京朝聖,讓我代為向陛下和您問好。”

白袍老者眼角半闔,讓一旁趙雨鐮和趙雨岸都感覺心中一緊,屏住呼吸看向這一老一少。

這可是大景的第一強者,鎮國仙神啊……

時間一息一息過去,林淵那種直面高山的感覺越來越重。

不過,他不認為面前這位白袍老者,會因為秦中已的一點挑撥就發怒。

也不到利用千里頓梭符的時候。

身份在這兒擺著呢,魏王府和天師府的分量還抵不過一把劍麼。

皇祖果然移開目光,微微頷首,對秦中已道:“這事兒讓你溪蘭師姐自己解決吧。”

“她的事,一向不喜歡你插手,別管了。”

秦中已一愕,臉皮抽了抽,不待再說話,一旁的皇次子趙雨岸搶先開口。

“三弟、四弟、五弟、六弟,還不過來拜見皇祖?”

話落,他催促長兄趙雨鐮站在前面,兩人打樣躬身作拜。

趙雨鐮反應過來,看了林淵一眼,匆忙按照兄弟長幼順序排在前方,以敬拜先祖的禮儀,躬身抱拳。

兩個兄長打頭,其餘皇子立馬想起還沒見過禮,趕忙照做。

林淵也混在其中,稱呼略微改了一下。

突然的開口,攪亂了秦中已的節奏,他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惱意,卻也只得跟著賀拜。

皇祖盤坐在蒲團上,俯瞰這群后輩,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

他輕輕抬了抬手,“起來吧。”

“一眨眼不見,你們這些小子就這麼大,雨鐮、雨岸兩個也成親了,到了而立之年。”

“記得你們皇祖父還在時,最喜歡你們兩個,我還與他說……”

皇祖話語忽然頓了頓,沒有繼續談論先帝的事情。

轉而問:“為什麼不讓宸寧也一起來?”

趙雨岸站出,恭敬中帶著一絲疑惑的答道:“您沒有召見幾位公主啊?”

“不過宸寧雖來不了,還是讓我替她向您道一聲安好,宸寧今年也快二十了呢。”

皇祖纖白的眉毛一皺,轉頭看向那位中年紅袍太監。

後者在目光投來的剎那,立即匍匐跪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奴婢本來已經去召傳宸寧公主,只是當時大長公主也在,大長公主說讓宸寧殿下陪她賞花,且只有這一位公主的話不用去了,奴婢猶豫了片刻,便只好回來覆命……”

眾人這才得知,原來宸寧也要來。

因為大長公主的自作主張,及這太監的不堅持,讓前者錯過了這次朝見機會。

其他幾位皇子想到這裡,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來就不來吧,省的爬樓遭罪。

林淵和趙雨岸心中卻是同時生出一股冷戾,看了眼秦中已,看到更深一層。

皇祖顯然對宸寧有些偏愛,後者沒有來,還專門問及。

大長公主、燕陰侯秦中已兩人,一開始就設套發難。

阻止宸寧前來緩和氣氛,不想所針對的人好過。

皇祖臉色淡漠,什麼也沒追問,“棍杖五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