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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娘子痴痴地笑,似是見慣了這種雅妓和權貴子弟看對眼的場面。
結果他只說了一句:“彈大哥往日喜歡的曲。”
“啊?”阮娘子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謝宥說完,視線已不在她身上。
“是,不過謝大官人的相好是這位憐娘子,她才知道大官人喜歡聽什麼。”阮娘子說著,輕撞了一下身邊同樣身姿婀娜的娘子。
憐娘子輕笑一聲,“今日難得大官人帶了新客來,該照顧三郎君的喜好才是,郎君可有喜歡的,對了,郎君舊年在瓊林宴上填的一闕《臨江仙》,阮娘愛甚,還給譜了曲子,郎君可願聽?”
阮娘子羞紅了臉:“你說這個做什麼。”
“這麼一闋好詞,喜歡也是正常,你羞什麼?”
謝宥未瞧她們調笑撩撥,而是回想起來,究竟與誰提過尋酒之事,旁的都沒聽見。
謝宏見他不解風情,嘿嘿一笑:“阮娘子可不止能釀好酒,琴棋書畫,點香插花,沒有不通的,舞姿更是季梁一絕。”
“那又如何?”
謝宥只是尋常發問,但配著那張冷臉,已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令想親近的人忌憚了。
“如此佳人,既對三弟有意,就不要辜負了吧。”謝宏還在調笑。
謝宥又看了一眼,阮娘子垂下細頸。
憐娘子道:“是啊,放眼季梁,再沒有阮娘這樣,謝三郎君既來了,不瞧瞧真是可惜了。”
“可惜,為何可惜?”謝宥問道。
憐娘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啊,這……阮娘琴棋書畫,皆為上乘……”
“當世琴絕是龍虎山隱居的黎道人,棋聖是棋院院首坐下祝明鏡,書以薛鴆行書,無人能出其右……”
謝宥說的,都是平日和他往來的人物,一一數過去,只是認真發問:“這位娘子處處都好,可處處都不是最好,有何值得看?”
一席話堵得在場的人說不出話來。
“我這弟弟學了些牛鼻子老道的臭脾氣,不解風情,娘子們勿怪。”
阮娘子臉色又紅又白,軟下嗓子道:“奴自知無甚天資,三郎君自是見過世間好物,在這幽巷裡的淺薄之物,夠不上郎君的眼界。”
憐娘子隱隱不忿:“郎君非梧桐不棲,想必娶了一位不輸黎道薛鴆的人物,日日相對。”
滿京誰人不知,謝宥娶的娘子既不尊貴也不以才名見長,唯一聽聞可說道的也只是操持內宅瑣事。
謝宥道:“我不要她吟詩作對,撫琴弈棋,她不須跟任何人比,於我已是最好的。”
奇聞
謝宥無心在此地久留,低聲吩咐元瀚:“換最烈的酒來。”
不一會兒,一罈罈烈酒被排開了封泥,壇口清澈酒液倒出,反襯得杯盞小氣了起來。
“大嫂也許是……”謝宥回想和崔嫵夜半枕蓆間那些悄悄話,“一時想不開,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大哥往日對她可曾有過辜負?”
這話有用,一下就開啟了謝宏的話匣子,他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心裡的委屈全都傾倒了出來。
“我何嘗辜負過她,這謝家息婦的位置,她安坐著,什麼閒心都不用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