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你回來了,可擔心死我們了,你怎麼樣了,可是出了什麼事?”袁言見著楚郢進來,忙拉著人上下打量,好在楚郢那兩處箭傷已恢復的七七八八,才沒被看出來,不然事情又得多一個說法了。

“沒事,出了點小意外,耽擱了些時日,袁大哥,讓你擔心了,對不住。”

袁言揮手一嚷,“哪裡是我擔心,邵公子也是急的不行。”

言罷,楚郢將眼拿過去看著前方為自己倒茶的邵然,邵然仍是一身畫著綠竹的白袍,面目仍舊英挺,一切動作都是熟悉的模樣,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要這樣看著我到什麼時候?”邵然走過來,將茶杯遞給楚郢,隱含薄怒的說了一句。

楚郢將茶一口飲入,放下茶杯,神色認真的盯著邵然,開口道:“大師兄,我回恆山郡了。”

邵然的臉色仍舊沒有一絲變化,只是眼裡含著一絲隱憂,並且將楚郢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遭,似乎在檢查他可有受傷。

“袁言將宮中的事都告訴了我,奇怪之處與我們之前猜測的大相徑庭,阿郢,當下,你還分不清重要的是什麼事嗎?”

邵然坐到窗下暖炕上,聲音雖然無波無瀾,但裡頭透著一絲沉重的壓力。

可楚郢顯然不受那壓力所控,淡淡的說道:“我記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邵然揭杯蓋的手頓住,而後看著楚郢,仍然平淡的問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楚郢扯了下嘴角,站起身走到邵然面前,雙眼聚力凝視著他,“大師兄,你們為什麼都不想我回恆山郡去查當年失火一事,為什麼都不想讓我記起阿離。”

邵然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案上,砰的一聲將裡頭溫熱的茶水濺灑而出,神色凝重的看著楚郢,看了些許後才慢慢的恢復原樣,緊接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和師父都以為你再也想不起了,那時候你想起了所有的事,卻唯獨忘了這一茬,我們以為是你的記憶深處不願意想起這件事。”

楚郢聽了,疑惑不解,袁言站在一旁更是不知他們倆在說什麼。

“大師兄,什麼意思?”楚郢有些驚詫,似乎失憶一事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這事,你回去問令尊吧。”言罷,邵然再次舉起茶杯,盯著自己的棋盤看了起來,再不理楚郢。

楚郢才一回府就聽桔子說他爹因為鳳雲公主一事已與皇上爭執多日,每日從宮裡回來都累的精疲力竭,還要處理公事,身子一下子垮了下來,這幾日更是染了風寒。

楚郢跑到他爹臥房時,見他爹還拿著公文在批,一時間,心裡五味陳雜。

“爹?”楚郢站在門口,低眉垂目的喚了一聲。

楚丞相見了他,忙放下手中公文,攏了攏肩上的披風,慈和的笑道:“回來了,桔子說你出去遊玩了,爹還以為你回武夷山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爹不是不願意讓我回去麼,怎麼現下到讓了?”楚郢笑笑,抬腿進屋,並轉身把門掩好。

“近日事多,爹顧不上你,你出去走走也好,你不在,皇上想來也不會再讓你進宮了。”楚丞相笑著,也從書桌後站起身來,楚郢忙上前去攙扶,只見他爹兩鬢邊的白髮更白了,心裡不禁感到羞愧。

“爹是說,皇上近日又讓我進宮了?”

楚丞相搖搖頭,“沒有,爹不過是猜測,你也在外頭聽見不少風聲吧,爹是怕有個萬一,護不住你,你且去武夷山待一段時日,待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回來。”

“皇上與爹的嫌隙越來越大了?”楚郢思索了一會兒,擰眉問道。

楚丞相也不迴避,嘆口氣,點了點頭。

楚郢把他爹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斟酌了一會兒才道:“爹,這幾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