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許多年前。那時她還在鏡湖之底,以“辰音”的身份生活著。在那兒,她迎來了人生第二次頓悟,所悟之理,便是一個“緣”字。

霎時間,那些深埋的記憶全都湧上了心頭。心高氣傲的世家女子陳茵,慈祥寬和的懷宇道君,還有心懷良善,待人友好的賈湘……以及她最後才領悟出來的雙陣眼陣法。

“雙陣眼……”秦悅的腦海裡似有一道光芒閃過。

片刻之後,她陡然站了起來,目視前方,呢喃自語:“我明白了……”

前幾日,她在靈宇宗百思不得其解的傳送陣,正是一個雙陣眼陣法。

難怪她會覺得那個傳送陣似曾相識……她已把鏡湖之底的經歷忘得差不多了,那個雙陣眼陣法也不例外。是以她日前細想之下,依舊毫無所獲。

也難怪那個陣法步步相悖——兩個陣眼彼此掣肘,若按尋常思路演算,算出來的結果自然似是而非,仿若悖論。

秦悅深感柳暗花明,又把那個傳送陣的結構回憶了一遍,在心底默默地演算了起來。滿心皆是豁然開朗後的欣然。(未完待續。)

失而復得啟涵寄書 益反再損木蓮降品2

費了些許時間,在腦海裡把整個傳送陣推演了一遍,尚有幾處不甚明晰。秦悅打算再去一次靈宇宗,看看能不能把陣法解開。

“擇日不如撞日,”秦悅心想,“我現在就去找靈均。”

正打算帶上翡翠一起走,忽而瞥見了丹爐上方升騰起來的靈氣。秦悅一拍腦袋:“完了,只記得陣法,倒把爐子裡面的木蓮給忘了。”

自己方才演算傳送陣的時間不短,秦悅估摸著少說也用了三四個時辰。一直忘了控制火候,木蓮……不會已經被燒成飛灰了吧?

硬著頭皮把丹爐啟開,朝內看了一眼,只看見了一團黑乎乎的瞧不出究竟的東西。

秦悅皺著眉,伸手把那團辨不清形貌的靈材撥開,底下焦黑的木蓮露了出來。

秦悅呆呆地看了好幾眼,才顫巍巍地伸手,把木蓮提了起來。後者光華盡失,顏色也不復耐看的青翠色,轉而變為了一層厚厚的焦黑。

現在木蓮已降為下品中階,勉強還算一件道器。若再晚半刻鐘,這朵伴她百年的木蓮就要淪落為一件凡品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可惜了那顆稀世珍寶九玥珠……秦悅找了塊帕子把木蓮包好,仍舊依照先前的想法,帶上了翡翠,前往靈宇宗。

靈宇宗又換了一個守門人,雖不認得秦悅,但好歹能看出她深不可測的修為。恭謹一拜,問道:“這位道君可是來訪友的?”

“正是。”秦悅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靈均道君可在?”

那守門人露出了抱歉的神色:“道君來得不巧,靈均師祖剛剛外出了。”

“那奉衍掌門可在?”

“晚輩一介普通弟子,何以窺知掌門行蹤?”

“罷了……”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秦悅搖搖頭打算走,回首道了一句,“等靈均回來之後,你同他說一聲,就說墨寧來過。”

守門人拱手應承下來了。

秦悅踩著畫卷飛回木搖宗,又想起了那個損在丹爐裡面的木蓮,哀哀地嘆了一聲,竟有些“諸事不順”的錯覺。

回洞府的時候,遠遠看見葉荷正和一個男修相談甚歡,男修背對著她,她看不到正面,只知道此人修為頗為高深,已是元嬰中期。

這時葉荷看見了她,面朝她的方向拜了一拜:“墨寧前輩。”

秦悅本不想打攪他們二人的談話,不過葉荷既已喚了她一聲,她順道過去打個招呼也好。

走近才知,這個男修不是旁人,而是啟涵。

啟涵先行了個禮,然後一臉訝然地看著秦悅:“前輩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