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拿不定主意,看著吳秋遇。吳秋遇想了一下,說:“到七月十五還有些日子,還可以在朔州多住兩日,等魯大哥的傷勢再好轉一些,你們大家一起去。”魯嘯欣喜地拱手道:“秋遇公子,多謝了!”郝青桐等人也都贊成。

只有曾婉兒聽出了吳秋遇話裡的細節,驚訝道:“怎麼,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吳秋遇說:“我想留下來繼續我師父的屍骨,還有小靈子。”曾婉兒焦急地搓著手,忽然說道:“你師父的屍骨不會丟的,早晚能找到,不差那幾天。小靈子,說不定她聽說五臺山有熱鬧,也會去看呢。”吳秋遇聽了,眼前一亮。曾婉兒知道他動心了,繼續哄勸道:“咱們一起去五臺山,能見到小靈子也說不定。等鐵拳王被打敗了,沒那麼囂張了,咱們還可以找機會問問你師父的下落。”吳秋遇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們一起去。”曾婉兒輕輕拉住吳秋遇的胳膊,開心地笑了。吳秋遇看著曾婉兒的手,有心掙脫又怕掃了她的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郝青桐等人見了,一個個轉過臉去,只當沒看見。

薊州。曾可以仍然是每日早起,進到山裡偷偷練功,對《北冥玄經》漸有心得,內力提升了不少,地火無名拳法已經達到了三四成的水平,幽冥鬼手則使得相當熟練。他每日練功回來,總要到盧夫人住處去待一會,一是給母親請安,一是找機會跟柳如夢親近。自從在翠屏湖畔被曾可以抱了,柳如夢心中多少有些介蒂,但是在盧夫人面前,還是儘量自然地把他當哥哥一樣相處。曾可以多少明白一點柳如夢的心思,因此並不給她壓力,而是儘量先做個哥哥,讓她漸漸放鬆下來。柳如夢慢慢也就不再多想那件事了,重新接受曾可以的關心和呵護。

自從那次見過小靈子,柳如夢真就聽了她的勸解,儘量想些開心的事,閒著就跟盧夫人聊家常,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雖然難免還會想念吳秋遇,偶爾發呆落淚,但已經能夠控制自己。她聽了小靈子的話,不想讓吳秋遇的在天之靈為她擔心。看柳如夢心情好了,盧夫人自然也非常高興。

這一日,柳如夢午睡時忽然夢見了小時候的事,夢見在南坨山中的小院裡,母親曬好了剛剛洗完的衣裳,慈祥地笑著招呼她過去,可是當她走過去剛要撲進母親懷裡的時候,母親卻漸漸升天遠去了。她在那裡衝著遠去的母親招手,傷心地哭泣,爹爹過來安慰她,說母親已經不能和他們在一起了。她想撲進爹爹懷裡,卻發現爹爹也忽然遠去了,與母親一樣,消失在山間的嵐靄之中。她一個人無助地哭泣,忽然聽到一心哥哥在身後叫她,她趕緊跑過去。可是一心哥哥只在石頭上給她留了一把短劍,人就漸漸淡去了。她無助地大喊著,哭泣著……後來,就醒了。

盧夫人聽到動靜,輕輕推門進來,見柳如夢呆呆地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便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問道:“如夢,怎麼了?剛才做噩夢了?”柳如夢揉了揉眼睛,輕輕依偎在盧夫人的懷裡:“我夢見我娘和我爹了,還有一心哥哥。”盧夫人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說:“又想他們了?有人值得思念總是好的,想開些吧,後面日子還長著呢。”柳如夢說:“娘,我想去一趟山西。我娘還埋在山裡,我想把我孃的屍骨遷到登封老宅,跟我爹安葬在一起。”盧夫人的手停在如夢肩上停住,想了一下,說道:“嗯,你說的這個也是正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單獨去我不放心。這樣吧,我讓以兒陪你去。你們辦完了儘快回來。”柳如夢輕輕抱住盧夫人的手臂:“謝謝娘。”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奶孃出去問了,聽聲音是曾可以,趕緊開門讓他進來。曾可以探頭看到盧夫人也在如夢房裡,便笑呵呵直接走了進來,叫了一聲:“娘,如夢。”柳如夢趕緊起身坐好了,擦了擦眼睛,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盧夫人說:“以兒,你來得正好。娘有個差事給你。”曾可以笑道:“娘,您有事就吩咐,還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