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在老師面前她卻和其他孩子一樣稍稍的一恐嚇,就露出了馬腳。

我不否認,那位老師什麼都不知道,即使我是個難與別人相處的孩子,可我想,當初大蕾的那些種種作為,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可能多年後,我們回憶起來,那裡是我們的家,可那時,在我們心裡,我們呆的地方始終都不是家,只能稱為福利院。

打架的事以罰我和沐子一天不能吃飯,罰大蕾兩天不能吃飯並且要公開向我們道歉而結束了。在那之後大蕾再沒有欺負過我們,並且我們變的很要好。這應該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當然也包括我自己。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可能因為那時的我們終究是個孩子,無論經歷了什麼,變得如何成熟,孩子的心性終是不能磨滅的,就像大蕾接受我的時候,我亦能接受她們一樣,那時,我的心裡即使有再多的夢魘,有再多的孤僻,可是發自內心的依然需要朋友。當然,我和大蕾能夠交好,說起來依然是沐子的功勞,她說,和大家在一起,融入大家會讓我變的更樂觀些,更關鍵的是,她的期許,她心裡和眼裡的期許,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好,我怎麼能讓她的希望破滅········

接下來的日子,自然好過了許多,雖然抵不上常人的光鮮,卻也甚是美好,那段時光,直到今日,我依然懷念著。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玩耍,我們雖沒有了父母,親人,卻因為擁有了彼此而變得完滿。

時光匆匆,白雲蒼狗,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過了那麼6個年頭。在六年裡,福利院的人時時刻刻在發生著變化,舊人剛去,新人便入,六年裡被領養的孩子越來越多,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大蕾,她被一對美國的夫婦領養,走的那天她還哭了鼻子,哪裡還有當初讓大家欺負我的兇悍樣,我還笑了她一頓。面上雖笑著,心裡卻有不捨,可回頭望望,這四角灰牆的福利院,即使有再多美好,總沒有能出去看看外面的藍天碧月,車水馬龍的好,我們總不能待在裡面一輩子,能出去,是好事,我應該笑著祝福她,不像沐子,明明最樂觀的一個,卻哭的最慘。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並不是她哭的最厲害的一次,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第六章

也有舊人未走,新人便入的。就像我和沐子一樣。

這期間不是沒人中意沐子,可每次有來領養的,她都先更領養的人說明,要想帶走她,也得帶上我,偏巧碰上領養的人也都在小康水平上小,確實沒有能力一下子帶回兩個。到了最後院長媽媽都不敢給那些來領養的人推薦沐子了,至於我嘛,沐子不拋棄我,我又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所以就這麼推啊推,也就推了六年。

今年我16,沐子小我一歲15。是到該上高中的年紀,福利院一直都有企業家慈善家還有社會國家的資助,都配備專門的老師,只是高中需要自己考取,畢竟能力,資源有限,而且能留到初中的孩子也是少之又少。

沐子的成績比起我來算是很好,我呢,確實很糟糕,書看多了,會頭疼。我知道如果沐子願意的話,她即使上不了重點高中,也可以上個非重點的高中,但她最終還是選擇和我一起去上a市的藝校。我不是個自私的人,不希望因為不願分離而把沐子的前程耽擱了,我一直都清楚,她的理想要比我遠大。可每次我問她的時候,她都會笑著說,沒關係,哪個學校都一樣,而且上藝校又不是不可以考大學。幾次下來,我知道她的決心已定,便不在勸說了。於是我們很名正言順的被a市藝校錄取了。

藝校,藝校。其實那才是一切真正開始的地方。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導致一切的關鍵,但知道它終會變為我往後幾年中的夢魘。

有時我們都說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是否留意過,在不經意間,我們都似是被操縱著,就像是巨大轉盤裡的散沙,落於何處,冥冥之中,其實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