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立於與主座齊平的高度,目光深邃而平靜,凝視著端坐於高位之上的血刃——那位曾經接受過他恩賜,如今已成為殺戮神殿殿主的血刃。

“索羅特,你先退下吧!”殺戮殿主血刃抬手將殺戮神子索羅特輕輕推出了神殿。隨後從主座上起身,一臉恭敬地望著眼前的這位讓祂既熟悉又感到些許愧疚的白衣男子說道:“您果然還活著!您是軍團長,我一刻都不曾忘記!我是您麾下的一個微不足道計程車卒,我能有今日之成就,皆源於您昔日的慷慨賜血。”

“活著?呵呵!”白衣男子冷笑了一聲,隨後接著說道:“我早已隕落於當年那場浩劫之中,這不過是我的一縷執念所化的分身罷了!”

“您還在怪我,對嗎?我是個逃兵,愧對您的恩賜,也愧對第五軍團。”血刃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他回想起那場史無前例的大戰,那時他剛剛踏入神境,自以為已能橫推一切敵手。然而,真正置身於那場血腥殘酷的戰爭之中,他才意識到,即便是真神,在那場浩劫面前也脆弱得如同螻蟻。

他親眼目睹了一位又一位的神級強者隕落,天空被血雨染紅,宇宙都在那些至強者的交鋒中支離破碎。恐懼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勇氣,最終選擇了逃離,那是他至今都無法釋懷的汙點。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我從未怪過你當了逃兵,那時的你根本左右不了戰局,存在與否並不重要。”白衣男子看了眼滿臉自責和愧疚之色的血刃嘆了口氣,隨後接著說道:“我能看得出來,你一直有在純化血脈,已經與真正的龍族一般無二了。我怪你是因為,你苟活到了現世,目睹龍族日漸式微,甚至目睹異族對龍族的無情屠戮,而你卻無動於衷!”

“我...”血刃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開口。他並非不願援手龍族,畢竟,那場浩劫之後,宇宙崩潰,規則支離破碎,迎來了長久的末法紀元。無數倖存下來的生靈在絕望中掙扎,終其一生也難以觸及神只的門檻。那時身為真神的他自然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但是,就在他想要下場幫助龍族的時候,至高無上的主宰親自下達了旨意,警告他不要插手龍族的事務。莫說是那時還只是初入神境的他,就是現在他也不具備忤逆主宰的旨意的能力。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族被驅逐、被屠殺,什麼都做不了。後來不知為何,或許是主宰們之間產生了分歧,其它主宰勒令終止了這無意義的屠殺。

“難道有其他勢力插手?”白衣男子看著欲言又止的血刃,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了解血刃,也知曉其品性,否則當初也不會賜予他自己的一滴精血作為獎賞。

回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其慘烈程度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他並不認為血刃當初逃離戰場有何不妥,畢竟,在那樣的情境下,一個初窺神境門檻的年輕後輩根本不會對戰局造成任何影響。逃與不逃,其實無足輕重。

他能認清當時的局勢、認清自己的能力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那時理智的儲存一些實力並不是什麼屈辱之舉。更何況,他早已預見到了大戰之後將迎來的末法時代,而一位真神的存在,無疑將為族群的復甦與延續提供堅實的保障。

然而,能讓一位真神在末法時代束手束腳,這背後顯然有更高層次的力量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那時,曾有主宰親自找到過我,警告我不要插手龍族事務。”血刃沉默了片刻,終於道出了實情。

“主宰?”白衣男子凝視著血刃,心中一凜,再次開口詢問道:“你可曾記得是哪位主宰?”他內心並不懷疑血刃的忠誠,畢竟此刻的自己,僅是一縷執念凝聚的分身,實力受限,遠非當前狀態的血刃對手。而血刃在擁有壓倒性實力的同時,仍對他保持著應有的敬意,這無疑證明了其忠誠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