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在老宅待了一晚上。

醫生給裴老爺子做了緊急搶救,一直到後半夜老爺子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在醫院守了蘇妤幾天,裴晏早就疲憊不堪,得知老爺子脫離生命危險之後,直接倒頭就睡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裴晏洗漱完去了二樓臥室,老爺子還在床上躺著,老夫人坐在一旁面色憔悴。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老爺子拍了拍夫人的手以示安撫。

看見裴晏在門口,老爺子招招手讓他過來。

裴晏走近,就聽見爺爺聲音沙啞,“裴氏交給你,爺爺放心,但你記住,沒有什麼比裴氏更重要。”

裴晏看著爺爺虛弱的樣子,低聲應著,“晏兒知道。”

“可宜,任性了些,你要照顧著。”

裴晏這回卻沒應聲,只垂著頭站在一邊。

老爺子喘了口粗氣,他這孫子像他,倔。

“罷了,我老了,以後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也管不了了。”老爺子揮揮手,讓裴晏出去。

裴晏戾氣稍褪,“爺爺,您好好休息。”

退出房間,奶奶也跟著走出來。

“晏兒。”

裴晏回頭看她,突然發現奶奶也蒼老了許多,心裡頓時有些慌張,“奶奶。”

扶著奶奶下樓,裴晏給奶奶泡茶,老夫人慈祥的聲音響起,“小姑娘長什麼樣?”

裴晏泡茶的手一頓,身上的戾氣已然消散,彎了嘴角道,“您是見過的。”

“哦?我怎麼沒印象。”

“我書房裡有她照片。”想起蘇妤那張明豔的臉,裴晏臉上的笑意從嘴角爬上眼尾。

老夫人好像思索了一番,突然想起裴晏大學時候難得主動回了一趟家,一到家就鑽進自己書房裡,還把門給鎖上了,一直到晚飯時候才出來。

那時候老夫人擔心自己的乖孫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畢竟裴晏大學的時候很少和家裡來往,對外也不宣稱自己是裴家人,於是等裴晏回學校之後,讓人把他的書房翻了個底兒朝天,終於在書架上的某一本書裡翻到小姑娘的照片。

老夫人以為自己做得隱秘,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知道。

裴晏好像也回憶起這麼一段往事,邊泡茶邊打趣他奶奶,“您當時那麼大陣仗,還當我不知道呢?我的書都被您翻亂了,害得我好找。”

老夫人面上一紅,只岔開話題問他,“臭小子,這麼多年了還是她呀?”

“嗯。”裴晏輕聲回應,手上端了茶過來。

上好的明前龍井清香撲鼻,老夫人抬手接過,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有時間帶回來見見。”

裴晏挨著奶奶坐下,“好,奶奶,您肯定會:()與你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