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浪推門而入,夏家眾人的視線,悉數落在他的身上。有仇視,有質疑,有憤怒,表情各異。

以夏流同學身份出現的賈博奇,看向方飛浪的眼神,格外詫異。憑他對整件事來龍去脈的掌握,他認為方飛浪是最希望夏流死掉的那個人。

但是,他竟然去而復返,又回來救夏流,這就讓人看不懂了!

在眾人視線注視下,方飛浪走到病床前,摸出銀針替夏流解毒的同時,向夏家瞭解之前的情況。

夏健一臉苦瓜相,斷斷續續地訴說著藥靈兒的“胡鬧”經過。

原來,藥靈兒興沖沖地進來救人,發現方飛浪沒有跟進來之後,立刻就翻臉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自己不會解毒,扔下性命垂危的夏流,拍拍屁股走了。

藥靈兒跑路,吳神醫失聯,夏健氣得差點沒把後槽牙磨平,萬般無奈之下之下,不得不求助於方飛浪。

當然,後邊那半句他沒臉說出口,都是方飛浪自己揣摩出來的。

“解毒不難,我有一個條件。”

方飛浪雲淡風輕地說著,吃定夏家不敢拒絕似的。

夏健和老母親對視一眼,互相交換完意見之後,才沉聲開口道,“你說吧!什麼條件?我儘量答對你滿意。”

“還祁家一個公道。”方飛浪說完,斜睨了一眼夏健,“你懂我在說什麼。”

夏健的臉拉得拉長,半天沒吭聲。

這也就是兒子的命,握在方飛浪的手裡。換成別人敢這麼和他談條件,提要求,他非當場翻臉不可!

“哎呦喂!我的天老爺!夏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喂!祖宗們快睜睜眼吧!有人要毒死我孫子喲!天殺的混蛋,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孫子報仇!”

夏家老太太守著孫子,拍著大腿,罵罵咧咧,恨不得當場手刃兇徒的模樣。

叫罵了沒幾句,突然話鋒一轉,斜眼看向方飛浪,“對我夏家有恩的人,我必投桃報李!膽敢算計我夏家,我叫他墮入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夏老太太這一通詛咒發誓,都是衝著方飛浪來的。

兒子唱紅臉,老孃唱白臉,這戲臺子就搭起來了。

不過,任憑他們如何演戲,方飛浪都沒有受到影響,始終目光堅定地等待夏健的答覆。

無奈之下,夏健只好點頭同意,並當眾承諾,“我一定做到。”

方飛浪微微一笑,“希望夏校董言出必行,我能救人,亦能殺人!”

一句話出,嚇得夏健一身白毛汗。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的方飛浪,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帶著的那股子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語氣說得那樣輕鬆,聽起來就像玩笑話似的,但是眼神卻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受蘇家所託,夏健一直有意無意縱容兒子為難方飛浪。今日,他突然有些後悔淌這條渾水了!

“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夏健嗓子裡又幹又癢,說話聲音十分沙啞,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份底氣和自信。

很快,經過方飛浪的解毒,夏流逐漸恢復意識。清醒的一瞬間,只看到滿屋子的夏家人,和賈博奇等人,不由得皺起眉頭,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只記得祁當柯去找他“通風報信”,然後自己就中毒了。

念及此處,他怒容滿面地吼了一聲,“祁當柯呢?”

角落裡的祁當柯,戰戰兢兢地上前一步,“夏少,我在呢!”

自打夏流中毒被送過來急救,他一直就沒敢離開左右,生怕被人認為“負罪潛逃”。

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他對方飛浪的醫術,簡直妒忌到骨子裡。

差不多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