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漸明,畫舫彷佛貼在水面上滑行,伴隨著低啞的槳聲,破開水中的月影,雲歌自斟自飲,心中卻暗自估算著人流量,考慮著秦淮河邊的商鋪大概是什麼樣的價錢。

正思量著,忽聽一陣重重的腳步聲,三人徑直闖入酒樓,當先一人大喊:“讓開,讓開,別擋爺的道。”本來上前招呼的小二,早已被掀到一旁去了。

中間一名虯髯大漢抓著一名少女,年紀約摸十七八歲,衣衫不張,鞋襪散落,一看就是被挾迫的樣子。

雲歌微微皺眉,心中暗道,怎麼這幾日一到酒樓就遇事,前些日子是個金不順,今天這一夥不知又是什麼來頭?不由自主地往那少女多看了幾眼。

少女與他目光相觸,忽地大顫起來,一雙清澈的杏眼中滿是求助之情。

“看什麼?仔細你的狗眼!”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衣男子,大聲喝道。

雲歌左手按了按腰間的長劍,本想起身,忽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強忍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

好怪異的感覺。

那三人一入酒樓,氣氛立馬不對勁了,所有人都縮在座位上低頭不語,座無虛席的酒樓此刻靜悄悄的,一點生氣也無。

見雲歌沒有開口,黑衣男子頓覺無趣,轉過頭來對著那少女罵道:“老實點,眼睛再亂看,我把它給挖出來。”

“少說幾句,還要趕路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最後一名男子此時冷冷說道,他長著一張長臉,一道長長的劍痕從左眉劃到鼻樑,看樣子似是對方的頭,“小二,好酒好菜快點給爺上上來。”

正說著,恰好店小二端著盤菜過來,黑衣男子心念一動,便向中間的虯髯大漢遞了個眼色。這虯髯大漢知他心意,故意轉身,左腳輕輕地絆了那小二一下。店小二“啊也” 一聲驚叫,手中的菜脫手而出,黑衣男子“嘿嘿”一笑,手中刀柄一撥,那盤菜中途轉向,徑直潑向雲歌。

雲歌猝不及防,距離離得又近,情急之下使了個“鐵板橋”,身子後傾,堪堪躲過那盤滾燙的菜。只聽“哐當”一聲,盤子砸中雲歌的酒桌,滿桌的酒菜頓時被砸了個稀巴爛,破碎的瓷器四散開來,有一些酒菜濺到雲歌的身上。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但是,憤怒卻是無限的。”雲歌緩緩起身,左手按劍,右手拂去身上的酒菜,依舊面帶微笑。

“你憤怒個鳥,老子怕你個鳥。”當前的黑衣男子不屑地說道。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憤怒的小鳥。”話音剛落,雲歌手中長劍“白虹貫日”,向那人心口刺去。

黑衣男子似是早有準備,一見長劍刺來,右足一點地,縱身向後退去,另外兩人也極有默契地抓著少女退到一邊。

雲歌一劍刺空,當即又是一招“清風送爽”急刺而出,兩劍一劍快過一劍,眼見劍尖離他胸口不過一尺,突然間勁風起處,有人自身旁搶近,一柄單刀直接向他頭頂劈來。雲歌側身避過,知道肯定是餘下的兩人也攻了上來,斜揮長劍削出,未見敵人,先已還招。

來人正是臉上有劍痕的男子,他一近身,出手就是狠招,單刀隔開雲歌的長劍,左手二指就向雲歌的雙目刺去。雲歌心頭一凜,身體一扭,堪堪避過了這出奇不意的一招。

只見那黑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舉手便向雲歌肚腹的“中脘穴”拍去,原來傷疤男的兩招也都是虛招,真正有威脅的是這一招。眼見對方掌到,雲歌右腳點地,左腳飛踢,正中黑方男子手臂,雲歌藉著前踢之勢,也不回身,反手疾刺傷疤男,後者沒想到雲歌應對這麼從容,連忙橫刀一擋,順勢避了開去。

經歷過金不順的事後,雲歌原以為這三人不過是江湖小混混,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幾招下來才發現這兩人武功不弱,而且配合很有默契,當下也收起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