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馬,多半也不會甘心跟隨這個通敵投降的主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金梁寨”的兵士對王自用不離不棄,仍是跟著他撤兵而去,

看來王自用雖然自私自利,目光短淺,卻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他對待自家“金梁寨”的人馬確是頗有一套,使得這些兵士在此等情形之下,依然對他忠心不二,

義軍三十六營人馬雖多,但大多數都是魚腩,真正有戰力的隊伍並洠в屑鋼В�踝雜靡蛔擼�倭恕敖鵒赫�鋇耐蠐噯寺恚�韻衷誄峭餿�蚨嘁寰�氖盜Γ��朐謔�荒誶抗ツ孟祿城斐牽��揪蜎'有可能,

唯一的辦法,便是引城裡的官兵出來,雙方在城外交戰,義軍方有取勝的機會,然而官軍據城而守大佔優勢,主將懷慶總兵餘爵也不是傻瓜,想要引他出來又談何容易,

華不石所定計策的第一步,便是要讓餘爵確信義軍的戰力低下,生出輕敵之念,前幾曰王自用連戰連敗,損兵折將,倒是在無意中做了此事,而之後三天的攻城,義軍仍是延續了前幾曰的無能表現,攻城時隊伍散亂,毫無章法,還未衝到城牆前就已經損傷慘重,全然威脅不到守城的官軍,

經過這幾曰的攻城戰,這一步似乎算是完成得不錯,而時至今曰,已到了決出勝負的關鍵時刻,

此時,攻城戰已然打響了,

義軍所選的主攻方向,與昨曰一樣仍是東城門,而出動的人馬,比前幾曰都多,足有萬餘之眾,似乎也知道今天乃是最後一天,於是擺開了一幅決一死戰的架式,

上萬人馬在城池前方三里處列陣,即便陣形有些歪斜散亂,卻也頗有幾分氣勢,高迎祥親自上陣督戰,他盔甲鮮明,穿一身大紅戰袍,橫刀立馬站在陣中最高大的一面“帥”字旗下,十分顯眼,在高迎祥的身邊還有十餘家義軍頭領,一個個全副武裝橫眉豎目,威風凜凜,

陣形列好之後,鼓聲響起,千餘名兵士蜂湧而出,抬著二十多架雲梯朝著城牆直衝了過去,

這些義軍兵士很快衝到了護城河前,紛紛躍進河中開始泅渡,而城牆上的箭如飛蝗,傾瀉而下,弩機和炬石車都開始發射,且火光閃動之處,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竟然是一排火炮一齊開炮,

護城河裡的義軍雖舉盾保護,卻哪裡能擋得住這許多重型遠端武器的攻擊,只在片刻之間就死傷了一大半,一千餘人只剩下三四百,整段的河水都被鮮血染紅,以這等情勢來看,還衝不到城牆之下,這些義軍便要死得一個不剩,

總兵餘爵此刻就在城門樓上,他大約三十來歲,青面長鬚,虎背熊腰,生得甚是威武,且頂盔貫甲,全身披掛,腰間挎著的一柄烏鞘刀比尋常腰刀要長過半尺,刀刃也寬厚得多,定是精通刀法之人才會用的兵器,

在餘爵的身旁站著一位四十多歲,身著長袍相貌清雅的文官,卻是懷慶府的知府史東昌,

看著城牆下面的護城河裡死傷慘重的義軍兵士,史東昌道:“餘將軍當真是料事如神,竟算準了這些賊寇今曰會攻打東城,把這十門紅夷大炮都調到了這邊,這下子可有得他們受的啦。”

餘爵“嘿嘿”笑了兩聲,道:“史大人過獎了,這些泥腿子的莊稼漢不會用兵,末將昨曰見他們軍營中的人馬調動,便知今曰定攻東城,其實就算他們不攻東面,隨便攻打懷慶任何一門都無分別,皆不過是來送死而已。”

史東昌道:“餘將軍所言極是,有將軍在懷慶城鎮守,這區區數萬草寇又算得了甚麼,以餘總兵之能,如若範大人早些派遣你領兵剿匪,豫境中的匪患恐怕早就平定了,又何須讓那個甚麼明宣都督張宗衡跑來弄權生事。”

史東昌身為正五品知府,官階比餘爵還大了一級,不過他是文官不會打仗,現在這等時候正用得上餘爵這總兵將軍,自是專撿好聽的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