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凌霄閣內雖然也甚是寬敞,適合比武,但此處全都是“燕京八門”的人,這場比鬥輸贏的賭注如此之大,若四派真的輸了,也確是可能來個翻臉不認,大夥兒一擁齊上做掉“仙都派”的這兩人,只要對外守口如瓶,亦能保全名聲。

而午時正是天橋大街上人最多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比武,若還幹出這種不顧信義的事情,卻無法遮掩得住,不僅“燕京八門”,便是“少林”、“武當”、“唐門”等名門大派也全都要聲名掃地,範東籬一人獨敗四派高手的事傳揚開去,他勢必能立時揚名立萬,“仙都派”亦可威震京師。

唐憐花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盤,就不怕當眾敗陣,把老臉也丟盡了麼。”

範東籬卻哼了一聲,道:“不必多講廢話,只說你們敢不敢答應。”

唐憐花尚在猶豫之間,“長青軒”座席之上的秋橫波卻開口道:“不管你想在哪裡比武,敝人都可奉陪,反正這這一戰之後,你們‘仙都派’便在江湖上除名了。”

範東籬冷笑道:“是我‘仙都派’除名,還是你們‘燕京八門’從此退出京城,還要等打過以後再說,好,那午時正點我們在天橋大街上再見,老夫先行一步,佩娘,我們走。”

這“仙都派”掌門老者一甩袍袖,帶著醜婦佩娘下了樓梯,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廳堂之內的各派之內對他們咬牙切齒的人雖然不少,卻都洠в兇璧病�

眼見二人走遠,唐憐花開口道:“這範東籬把比武之地約在天橋大街上,你們說他會不會有甚麼陰謀。”

秋橫波冷冷一笑,閉口不言,“長青軒”的那位女掌門戚鸞舞卻道:“只要在燕京城裡,到處都是我們各方勢力的地盤,‘仙都派’只不過是從通州過來的小門派,應當耍不出甚麼花樣。”

“戚夫人所言甚是。”“金陽門”掌門人金大富道,“我們只須作些戒備,諒他‘仙都派’也翻不出天來,那姓範的不是想要張揚麼,咱們在天橋大街北頭搭一個擂臺,際時在周圍多佈置一些人手,定然可保萬無一失。”

今曰是端陽節,獅王大會的競舞奪魁亦是午時正點開始,不過卻是在天橋大街的南段舉行,所以金大富才想到在大街北頭搭設比武擂臺。

大廳之內各家門派中人平曰裡雖然未必和睦,但現在既要聯手合作,也都暫時拋下前嫌,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如何安排人手,佈置擂臺等等事宜。

不過大家所討論的皆是為了防備“仙都派”另有詭計,誰都洠�ヌ岜任涫じ旱奈暑},在他們看來,四派高手聯手對付一個範東籬,其中還有秋橫波、圓光大師這等頂尖人物,那是完全用不著擔心的。

華不石雖未參予眾人的討論,卻也把他們的種種安排聽到了耳中,這位大少爺低頭沉思,彷彿已想到了一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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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凌霄論劍到午時正點,僅有不到兩個時辰,但這點兒時間對於“燕京八門”這種久在燕京城的地頭蛇來說,搭建起一座擂臺且佈設好各項事宜,卻已是綽綽有餘。

擂臺就搭在天橋大街最北的空場之上,足有丈許來高,七八丈寬,基座是一排粗大的木樁,臺上則鋪著一寸餘厚的木板,頗為堅固,擂臺四角彩旗飄舞,前方設有木階登臺,在兩根大柱之上,懸著大紅色的緞面錦聯,上書“燕京八門,耀武揚威”八個大字。

擂臺四面,都有背刀挎劍的勁裝壯漢並排而立,正是燕京城裡各家門派的弟子,其實對擂臺的防衛,還不止這數十名幫眾,按照先前的商議,周邊的街巷,房屋院落之中都有“燕京八門”佈置下的人手。

在天橋這一帶的地面上,打拳摔跤,練把式賣藝的江湖人每天都有,但如此大排場的擂臺卻很難得見到,擂臺開始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