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下,進入谷中的霹靂營則迎上了從山坡衝下來的鐵衛營,兩部人馬在間隔百丈時停住,互為對峙。

此時山谷之內的局勢變化,雙方卻依然是在東西兩側分兵對戰,只不過先前在谷地西側對決的部隊換成了霹靂營和鐵衛營,而餘爵的官兵騎兵和“虎憨兔部”的騎射手俱都回援到了東邊的山坡之上。

而君父的神情瞬時便恢復的平靜,沉聲說道:“本君在谷裡的兵馬仍多過你們,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山坡上的戰陣立時便要被擊潰,華少爺以為依靠著兩百伏兵便能扭轉戰局,只怕是太過天真了。”

山坡之上,“黑風旗”和“虎憨兔部”的人馬不下千餘之眾,一左一右,形成了包夾之勢,相比之下大羆部、百隆行和餘爵的騎兵皆已折損不少,相加之下也不到五百人,怎麼看也難以抵擋得住。

華不石卻嘴角微彎,說道:“兵不在多,而貴於精,你自命通曉兵法,擅長謀略,還說最擅於看透別人的內心,現在看來皆是信口胡吹,當真可笑之極。”

自從上了這座青石臺雙方賭鬥交兵,華不石一直都是面無表情,一臉的肅然神色,到了此時,卻是頭一次露出了笑意。

君父看在眼中,亦是面帶冷笑,說道:“好,這便讓你瞧看清楚本君是否吹牛,傳我將令,黑風旗部,虎憨兔部全力衝鋒,一舉拿下山坡上的敵陣。”

華不石待他說完,才緩緩道:“傳令,山坡上的三部人馬整軍前進,逼退敵人。”

二人的指令皆是向前,可謂針尖對麥芒,旗令傳出之後,山坡上的兵馬頓時有所動作,然而君父遠瞭了過去,臉色卻是一沉,大羆部,百隆行,餘爵所率領的官軍騎兵依令列陣向前,而黑風旗眾和蒙古突騎卻在原地不動,甚至有後退的跡象。

“怎麼回事,青竹,你可傳出旗令了麼。”君父問道。

“回稟大人,旗令已發出去了。”施青竹臉色發白,顫聲應道。

“那他們為何按兵不動,趕快去再傳一次。”君父喝叫道。

施青竹應命而去,華不石卻微微一笑,道:“你便是再傳十次也無用處,他們不動,並非是旗令有誤,而是你根本未能辨明他們的心思。”

君父咬牙切齒,惡狠狠地望著華不石。

華不石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你在這些胡人眼中的位置麼,不管你是用何種代價與他們交換,使得這兩部人馬聽從你的號令,但是他們效忠始終只是他們自己部族的利益,豈會當真心甘情願為你一個漢人賣命。”

對於“黑風旗”和“虎憨兔部”來說,君父只是能夠帶給他們些許好處的僱主,一個互相利用的物件而已,當戰局順利時,他們自會聽命而行,然而一旦情勢突變的時候,這些胡人難免就會各起異心。

先前君父要犧牲黑風旗眾的舉動,即便扈魯巴這等粗人意識不到,那位旗主卓陀爾漢卻肯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此時對面著已經結成了堅陣的漢人戰部,又有餘爵的騎兵加入,要黑風旗全力衝鋒,即便取勝也必定要損失一大半人馬。

說到底,卓陀爾漢也只是一個女真族的商人,“黑風旗”在胡蠻城中能擁有如此勢力,憑藉的便是手下數百旗眾的力量,權衡利害之下,他當然不會聽君父的指令,把所有自家人馬全部都搭進去。

至於“虎憨兔部”的蒙古人,本就與“黑風旗”素有不睦,而且剛才在峽谷被突襲已折損了好幾十人馬,就更不可能獨自衝上去了,卓陀爾漢是條老狐狸,“虎憨兔部”的首領宰曼可也不是笨蛋。

山坡之上,隨著漢人戰部不斷逼近,“黑風旗”和“虎憨兔部”的人馬卻開始緩緩向後退卻,根本洠в幸�蚯俺宸嬤�狻�

君父心中惱怒,一掌拍在巖桌之上,咆哮道:“這些胡蠻商人膽小怕死,臨陣畏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