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

但他仍舊感謝對方的用心,所以沒多說什麼,還是笑著將東西收下了。

拉著溫聆進門時,曲佳樂聽見柯銘在身後突然冒出一句:“雲淮,你沒和陸謙一起回來?”

聽見那兩個字,曲佳樂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前行速度也在不知覺中逐漸放慢。

“沒。”紀雲淮道:“原本打算一起,他那邊臨時又出點事,機票改簽了。”

對方這一句話音落地,曲佳樂眸光徹底暗淡下去,情緒陷入到前所未有的低迷。

整個人像魂被抽走了一樣,以至於後來被曲仲伯叫到宴會廳、在他耳邊介紹了一堆這個叔叔那個伯伯,一圈轉下來卻沒有一個能記住的。

曲仲伯支使他給那些長輩敬酒,曲佳樂不會喝酒就用氣泡水代替,杯子端在手裡,那些場面話卻是一句也不會說。

那些人又問他現在在哪兒讀書,畢業以後是打算出國深造還是跟著職業經理人在公司先熟悉熟悉業務?

為了讓他露頭表現一下,曲仲伯會引導他在人前表達一些對於行業未來發展大趨勢的看法。

曲佳樂哪有什麼看法?他只覺得自己應付得好累,深深的無力感從身體末梢的每一寸神經攀升上來。

他甚至還有些臉盲,根本分不清這些人誰是誰。

被這觥籌交錯的四方天地包裹著,只覺得神志模糊、呼吸不暢還莫名想哭。

從始至終腦袋裡只想著一個人、只裝得下一件事——陸謙他,是真的不能回來陪自己過生日了。

曲佳樂著實不善交際與寒暄,曲妙婷見人在樓上待得實在痛苦,藉機趕緊上前插話解圍。

跟叔叔伯伯們聊了幾句,又跟曲仲伯說帶弟弟去樓下幾個姐妹那兒取禮物,連蒙帶騙的就這麼把人拽走了。

到了樓下曲妙婷塞給他一個盤子,裡面盛著曲佳樂愛吃的黑椒醬烤肉:“行了,別管樓上那幫老傢伙了。”

“過生日就是要玩得開心,你朋友今天有過來嗎找他們玩去吧。”

而此時的溫聆正坐在戶外吧檯的高腳椅上。

男孩面前放了杯果汁,吸管在嘴裡乖乖噙著兩眼放空。

紀雲淮與柯銘就在他身邊坐著,兩人各自點了杯酒,談論的都是一些溫聆聽不懂也不是很感興趣的話題。

一杯果汁不知不覺見了底,溫聆將吸管拿出來本想看看杯底的檸檬片能不能吃,一不小心,被吸管帶出來的汁水卻甩在了自己的短袖t恤和下巴上。

紀雲淮手裡夾著煙,明明側身看著柯銘正在與人講話,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卻突然伸向桌上的紙巾盒,抽了張面紙給自己遞過來。

溫聆怕打擾到二人談話,接過紙後囁囁喏喏在人耳邊低聲說了句:“謝謝小叔~”

柯銘此時才注意到紀雲淮身後這個如空氣一般的小人兒,皺眉,沖人笑笑:“溫聆,老跟我們倆待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啊?找佳樂玩去吧。”

燒烤區那邊此時剛好有音樂聲響起,溫聆循聲好奇看過去,恰好瞧見曲佳樂端著盤子就站在不遠處的草坪上。

溫聆抿唇沖人笑笑,回頭再看向紀雲淮,目光怯怯多了些猶豫:“小叔,那我……”

杯子捏在手裡轉了轉,紀雲淮側臉對著他:“去吧,不許喝酒。”

溫聆點點頭,見人應允了,這才暗暗舒口氣,離開座位轉身朝著另一端走去。

柯銘視線由那道單薄的背影上收回,饒有興致與人碰了碰杯:“雲淮,這孩子好像很怕你啊。”

紀雲淮沒接話,端起杯子抿了口酒,指尖煙霧繚繞在幽深的眉眼之間。

不知怎麼的,看著這一幕,柯銘腦海突然浮現與這人形象極為契合的四個字——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