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的肩,很快便轉身小跑著離開了房間。

室內氣氛陡然陷入到沉寂,曲佳樂心臟在胸腔裡砰砰鼓動,鼓起很大勇氣才重新抬眸,試探著望向面前的男人。

那雙漆黑的眼眸被酒意侵染,帶著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與迷濛。

男人安靜又專注地盯著自己,不曾開口發出過聲音,曲佳樂心裡卻更加沒底,一時間拿不準剛才那荒唐的一幕還要不要在人面前提起。

想起保姆方才說過的話,曲佳樂看向盤子裡那碗醒酒湯,雙手捧著將碗端起。

指尖捏起勺子之時,一股突入其來的情緒上湧,突然就很想拉住人問個明白:你現在到底是醉著還是醒著?意識是清醒的嗎?知不知道剛才是誰在和你接吻?

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姐姐?

話還未出口,男人的嘴巴卻已經微微張開。

看到人舌尖的那一刻,方才黑暗中的記憶似海水般向他侵襲,唇間似乎還停留著男人留下的溫熱觸感,曲佳樂心悸,勺子終是在手中沒有拿穩,又“當”地一聲摔回到湯裡。

恰好這時,曲妙婷也上樓來了。

曲佳樂回頭望向姐姐,眼底盡是藏不住的忐忑與心虛。

待人走近時,他將手裡的湯碗塞給對方塞過去,沒再看身後的男人一眼,慌慌張張跑向門外。

曲妙婷上樓原本是有事要跟他交待的,看人這副做賊一般的模樣,皺皺眉疑惑道:“他臉怎麼這麼紅?”

說罷回眸瞟了眼陸謙:“你給他也喝酒了?”

男人頸間的喉結微動,頭靠在床頭的軟墊上,閉著眼許久未曾回應。

沉默片刻,被酒氣浸染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微微帶著些啞,低沉又溫柔地“嗯”了一聲。

曲妙婷下樓時,剛好見弟弟從衛生間裡出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時,人先是魂不守舍地一直盯著她看,之後像突然回魂了一樣,拉著她的手一同站在客廳酒櫃的咖色玻璃前。

“姐,你說咱們兩個長得像嗎?”

曲佳樂一邊對著鏡子端詳,一邊嘴裡念念叨叨:“親姐弟之間,會不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連身上的味道也是一樣的嗎?”

曲妙婷是不怎麼喜歡狗的,恰好看見弟弟皺著鼻子扒在自己胳膊上聞來聞去,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一巴掌呼過去將人拍開:“你有病啊?!”

曲佳樂點點頭,心道我是有病,我懷疑自己得了臆想症。

所以剛剛樓上那一幕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對嗎?

正思索間,程敏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你陸伯伯他們準備走了,陸謙呢?他怎麼樣?”

曲妙婷朝二樓望過去一眼,無奈“嗤”了聲:“剛把湯喝下就睡著了,看來這次確實醉得不輕。”

說到最後擺擺手:“算了,今晚就先讓他在咱們家住下。”

“反正房間也夠用,就先不回去了。”

跨過元旦,為了迎接新氣象,曲仲伯特意換上程敏給準備的唐裝。

曲佳樂打著哈欠下樓時,老爺子正坐在餐廳的圓桌前服藥,看見他過來,話沒多說,從報紙下面抽出個紅包放在了桌上。

“今年春節咱們全家人沒辦法一起過,這是提前補給你的。”

曲佳樂聞言朝桌上瞟去:“我都已經二十了,又不是小孩子,哪裡用得上壓歲錢啊……”

話雖這麼說著,手卻很誠實地將紅包抓過來,塞進衛衣口袋裡拍了拍。

曲仲伯看著他“哼”了聲:“你就是長到八十歲,只要我還活著,在我眼裡就永遠都是孩子。”

“我倒是巴不得你爭點氣、快長大能獨挑大樑呢,你倒是出息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