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傾過來看向他:“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雖然疑慮打消了,某些人嘴卻還是硬的,轉轉眼珠忿忿說:“男人只有掛在牆上才會老實,我是替我姐在監督你。”

陸謙勾唇:“你自己不也是男人?”

“所以啊!男人最瞭解男人了!”

陸謙步子向前挪了挪,漆黑的眸底望向人淺色的瞳眸:“所以這句話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其實你很瞭解我?”

曲佳樂下巴一揚,尾音有點飄:“不、不然呢?”

視線裡,男人領口突出的一小塊喉結上下滾了滾,驟然逼近,鎖骨上每一寸肌膚的紋理都清晰映入曲佳樂眼裡。

“咱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熟悉的聲音忽然發問。

短暫的緘默後,那道聲音沉下來,喚他的名字。

“既然你這麼瞭解我。”男人說著頓了頓,嘴角幾不可察勾起些弧度。

單手扶住車門,就這麼目不轉睛注視著他,低頭一寸寸靠近:“那我現在準備做什麼,你也一定能猜到了。”

一絲曖昧摻雜進空氣中,幽深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一圈,曲佳樂臉頰都跟著燙了起來。

屏住呼吸,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胸腔有力迴盪,不知道心頭那絲異樣的感覺意味著什麼,卻讓他覺得模糊又彷彿很期待。

呼吸可及之處是男人微啟的薄唇,帶著讓人無法逃離的壓迫感逼近,曲佳樂大腦意識空白了一瞬。

這一刻,酒店包間裡紀潯吻在溫聆臉頰、摟著人親密耳語的畫面,就這樣猝不及防,由腦海深處驀地浮了上來。

“你談男朋友了?”

彷彿做了一場荒唐又離譜的夢,暈暈乎乎間,預想中的場景卻並沒有發生。

陸謙將他圍堵在身體與車門之間,呼吸擦著他的側臉。

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在咫尺之時,男人勾唇,繞過自己身後,將主駕的遮陽板上的檔案袋伸手拿了出來。

意識由混沌中逐漸甦醒,曲佳樂看過去一眼,這才發現檔案袋上印著保險公司的logo。

屏住的氣息逐漸放鬆,心跳在沉默的氣氛中一點點歸於平靜。

之後等待的幾十分鐘時間裡,兩人之間像是形成一種無形的默契,誰都沒有再開過口了。

曲佳樂好難受,感覺自己好像得了一種想起某人就會失眠的怪病。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被陸謙堵在車門那一幕像是過電影般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看見紀潯親了溫聆受了刺激,自己的思維意識還沒轉變過來,所以才會不斷冒出那些荒誕的幻想?

潘洋影片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人剛剛蒙上被子準備強行入睡。

對方本來要說週一去公司找他的事,兩人沒聊上幾句,曲佳樂趴在枕頭上,又開始心不在焉了。

盯著螢幕發了會兒愣,突然開口問潘洋:“你是怎麼看待……男生和男生談戀愛這件事的啊?”

驟縮的瞳眸流露出驚恐,潘洋罵了句:“我艹!”

兀自反應了幾秒,皺眉凝視過來,看著曲佳樂:“你問這個幹嘛?你……談男朋友了?”

曲佳樂張開嘴巴想了想,慢吞吞回道:“今天和陸謙的朋友吃飯,碰到一對男生情侶,舉止挺親密的。”

“但我……好像沒有特別反感。”

“你這話,我怎麼聽著有點怪怪的?”潘洋愈發不知他想表達什麼了,審視的目光看過來:“兄弟,你這不像是一個正常直男該有的發言啊……”

“我直的!我鐵鐵的直男!”那兩個字也不知怎麼把人刺激到了,曲佳樂一秒從床上坐起來,辯解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