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恆低頭去扯身上的被子,將兩人從空調被中解救出來後,他重新翻身上來,覆住黃楚言的身體,發熱的臉貼著她的,呼吸纏繞在她脖頸處最細嫩的面板,然後一下下地啄吻,像在斷斷續續吸她的血。

她胡亂摸著他的身體,眼裡泛起溼,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的手往下,摸到衣服下襬,稍微掀起來點後,她摸到他的褲腰,硬挺的,是鬆緊帶。

她想要將手往裡伸,卻被人拉住。

一直在吸她血的人側過頭,沉溺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他盯著她沒說話。

黃楚言想起那個暑假,他也這麼攔她。

她笑著問:“又拒絕我?這都幾年了,還不肯?”

喬嘉恆噴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臉上,她覺得自己一張臉溼潤潤的,不知是汗,還是淚,或者是她的錯覺。

喬嘉恆問她:“你喜歡我嗎?”

他不像剛才親熱那樣放蕩,他莊重又誠懇,嚴肅得像是在等待著自己結局的審判。

聽了這話,黃楚言想笑,最後卻忍不住哭,她留下真的眼淚,啞著聲說:“你說呢?”

還是她最習慣的反問句,卻給了他最肯定的回答。

喬嘉恆鬆開了她的手,將臉貼著她的,剋制地呼吸著,幾秒之後,他又摸索到她的手掌,十指相扣著,他輕聲問:“那我們試試?”

嘴上這麼問,但還沒等到她說話,他另一隻空著的手已經在暗處摸索著。

黃楚言的手心冒汗,還沒做全身就已經溼漉。

他們倆在床上胡亂動,喬嘉恆去摸床頭櫃的避孕套,發現黃楚言在看他後,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很快就好。”但他笨手笨腳的,做這事並不熟練。

黃楚言沒催他,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她被淚溼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掃過第十五下的時候,他挪開手掌,重新和她接吻。

進來的時候,黃楚言疼得哭出來,喬嘉恆急得滿頭汗。

他們在對方身上體驗過初戀那樣酸澀像未熟果子的滋味,苦意在舌尖盤旋幾年都無法消散,又在此刻從對方身上探索名稱中有個“愛”字卻又讓人痛的事。

但苦過似乎就是甘。

漸入佳境後,他們體會到歡愉,滿足喜悅滋生在身體的每個角落。

黃楚言累到沒力氣的時候,忘記哭,忘記接吻,只是在他耳邊說了句:“對不起。”

她一直告訴自己沒做錯,卻也時時刻刻忘不了他的那滴淚、他一個個落寞的背影。

喬嘉恆吻她,說自己不要她的道歉,“你只要特別特別喜歡我就好了。”

民宿的床頭櫃上是有避孕套的,當初柳彌說要多放幾個,黃楚言覺得沒必要,每個房間只放了兩個就收手。

因此,他們不情不願地被迫中斷,有了“事後聊天”的環節。

他們在說一直想對對方說話。

黃楚言說:“他們說你很難追。”

喬嘉恆撫摸著她的頭髮,只是笑,沒說話。

黃楚言又說:“我跟他們說,你明明很好追啊,我只用兩條腿,在你身後跟了一段時間,就把你追上了。”

喬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