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他扶住了,道:≈ot;醒醒。”孔夢科眼前昏黑,腳下虛軟,什麼也聽不清楚,耳邊嗡嗡地一直說:≈ot;若非我給他換卷……”嚴繡拍他臉,又道:≈ot;醒醒呀。≈ot;一拍便是一手冷汗,只得讓他靠在假山後面歇息。好一會兒,孔夢科醒轉過來,咬牙道:“我要和他拼命!”嚴繡忙把他嘴捂住,說:“你找死麼。”

孔夢科如墮冰窖,眼淚簌簌而落。嚴繡心裡一軟,說道:“我先送你出去。”孔夢科搖搖頭,許久,手腳慢慢暖起來了,才得以說:“我站在大門外,曬著太陽,心裡就想到了這個結果。≈ot;巡撫在那邊說:“他老孃找旁的人疏通關係,買了一個同考官。那個同考官事情敗露,差點把他招供出來。”

孔夢科在假山背後站起來,嚴繡道:“你可千萬別來硬的。≈ot;孔夢科道:≈ot;我省得的。≈ot;嚴繡不大放心,捉著他手腕不放。那廂雪菱咯咯直笑,問道:≈ot;那怎生是好?會不會妨礙大人?≈ot;巡撫道:“有甚麼關係。他的卷子,寫的已不是他的名字。更查不到我頭上。”雪菱笑道:≈ot;大人神機妙算,何時讓雪菱也中個解元?”巡撫道:“心肝!回房裡,我細細地教你。”

雪菱、巡撫兩個人,情濃依依地走了。孔夢科卻不說話了。嚴繡回過頭去,見他兩手緊緊捏成拳頭,牙齒格格打戰。發覺嚴繡在看自己,他才鬆了手,淡然道:“我不會找他拼命。≈ot;嚴繡道:“你才當真沒事?”孔夢科不響。嚴繡道:≈ot;早知道我不勸你了。”孔夢科不響,嚴繡道:≈ot;以往你在阿繡哥面前,還能說說真心話。現在把阿繡哥也當敵人,不說真話了。≈ot;孔夢科終於嚎啕大哭,道:≈ot;我要怎麼辦才好?≈ot;

嚴繡笑道:“你且來看著。”

兩人潛到雪菱的院裡,只聽房內淫聲浪語,接連傳出。巡撫道:“你會不會騎馬?”雪菱顫聲道:“雪菱不會。”巡撫道:“心肝,你考中了,不得騎馬遊街麼?上來練練。≈ot;雪菱嬌聲一笑,道:“老爺,饒了雪菱罷!”

孔夢科驚道:≈ot;這……這是要做什麼?兩個男子除了親嘴兒,還能幹什麼嗎?≈ot;嚴繡道:≈ot;你不要看。”孔夢科聽那房裡聲音一聲高似一聲,明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ot;,仍忍不住好奇。嚴繡嘆道:“別人搬弄我們兩個的是非,怎不去搬弄巡撫老爺的是非?≈ot;孔夢科道:≈ot;巡撫老爺位高權重,誰也不敢說閒話了。”

嚴繡道:“你看好了。”將腰牌翻過一面,從懷中掏出一個彈弓,捏了一個軟爛的泥丸。孔夢科趴在窗戶底下,看見巡撫靠在美人榻,雪菱白玉一樣的頸背,起起落落。嚴繡不滿道:≈ot;你看我呀。”孔夢科轉頭看他,拉開彈弓,泥丸激射而出,越過雪菱香肩,正中巡撫的眉心!

巡撫臉上汙泥攤開,房裡兩人卻一無所覺似的。嚴繡道:“他們看不見的。從今以後,巡撫如何投胎,都是個花臉了。”孔夢科愣愣看著,嚴繡道:≈ot;不好笑麼?你笑一笑。”

孔夢科知道,嚴繡做個小陰差,這已經是他能做的全部。笑道:“阿繡哥,你對我真好。”嚴繡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