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夏季多雨,這裡又是窪地,土壤中水分很大。

被瞎子撬起來的土塊翻到一邊,原本下面紅色的土層已經變成灰色了。

悶油瓶這時候也已經跳了下去,不過他沒看瞎子那邊,而是轉身往旁邊的小道上走。

“這才幾天,怎麼變化這麼大。”胖子看了一會兒,就想直接往下跳,瞎子立刻抬頭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別亂來。”

胖子嗯了一聲,“會有什麼問題嗎?”

瞎子將土蓋回去,淡淡道,“會髒。”

他說著抬手示意我們往另一邊走,指了指外面。

我還是有點好奇,想親眼看看那土到底是怎麼回事,便順著之前瞎子的路線下去。

瞎子拿著黑金古刀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回頭看我一眼後翻身越過了夾道一邊的土牆。

走就走,耍什麼帥。

我暗罵一聲,踩著他之前墊的石頭蹲身去看他翻上來的土。

表面上的那一層黑土很薄,扒開後就能看到下面的土都是灰白色的,有些地方顏色比較深,變成了灰黑色。

胖子在我旁邊的石頭上蹲了下來,看了一眼就道,“這土質怎麼感覺跟旁邊的那些格格不入。”

“撒過石灰。”

我說著站起來,正打算退到之前的入口處,一轉頭卻發現旁邊的土裡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

在陽光下閃出光澤,還挺吸睛的。

“撒石灰就是想破壞之前的土質,土質破壞就沒辦法養屍了。”胖子嘖了一聲,“我們應該早點來看看的。”

我沒接話,在旁邊找了幾塊石頭扔過去墊著,然後踩著到了那東西旁邊。

“天真,你有什麼發現?”胖子站起來,顯然也看到那個東西了,問道,“那是什麼?”

我朝他擺手,示意他先到外面去。

那東西好像是一顆珠子,跟之前胖子從老太太手裡扣下來的差不多。

我也不敢直接上手,便抬手摘了一片旁邊野草的葉子將其包住,然後慢慢拿了起來。

瞎子這時候在夾道外面吹了一聲口哨,似乎是在示意我們快點。

我回身退到入口邊,胖子湊上來看了一眼。

“這不就是那天晚上胖爺當寶貝的那玩意兒嗎,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胖子嘖了一聲,頓時失去了興趣。

我們繞出夾道,發現瞎子已經往山上走了,方向就是老房子那邊。

悶油瓶站在路邊,顯然是在等我們。

“有什麼發現嗎?”我問道。

悶油瓶點頭,“有人來過。”

“肯定是之前上山那個人。”胖子說著轉了一圈,四處看了一眼,“人肯定沒走遠,應該是找地方躲起來了,說不定屍體就是他養的。”

雖然只是猜測,但其實也挺有道理的。

我們三個慢慢往山上走,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枯木林前。

之前看的時候手電筒照不出全貌,現在再看發現林子本身不算大,樹雖然不高,但是可以看出來都是老樹。

“天真,這些樹好像不是自然死亡啊。”胖子說著摸了摸身邊的樹身,“看這。”

他指的地方樹皮被削去很大一片,有一個很大的刀口,直達樹心。

“是人為弄死的,老話說人要臉,樹要皮……”

胖子一臉惋惜地摸了摸那樹的刀口處,“可惜了,都是老樹呢。”

這片枯樹林下面的土有點焦黑,似乎還被人放火燒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幾十年前為了生存人開荒種地倒是還說得過去,後來退耕還林後又掀起種樹的熱潮,這片枯樹林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