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幷州而放棄荊州戰略,在李世民看來,這無疑是顧此失彼,被隋軍牽著鼻子走,實在太被動,而這第二次毀船事件足以證明他們應對上的失策,戰略上的被動。

李世民在御書房外稍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出來道:“殿下,聖上召見!”

李世民深深吸一口氣,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又整理一下衣冠,這才走進了父皇的御書房。

出乎他的意料,御書房內居然有不少人,除了大哥李建成外,還有裴寂、劉文靜、陳叔達和唐儉,每個人神情嚴肅地望著他進來。

這讓李世民心中有些不安,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快步走上前,跪下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皇兒免禮!”

“謝父皇!”

李世民起身稟報道:“兒臣有重要情報要稟報父皇。”

李淵緩緩道:“你是要說淅陽郡發生的事情吧!”

李世民一怔,父皇怎麼知道?

但一轉念他就明白過來,這一定是上洛郡官府的快報,李世民是得到駐軍的稟報,而同樣的事情官府也要報告朝廷,很顯然,官府稟報的速度比軍方快了一步。

這並不是官府的效率比軍方高,而是官府先抓到逃回上洛郡報信的幾名船伕,審問結束後兩天後才把訊息告訴上洛郡駐軍,李世民得到訊息當然會慢一步。

這讓李世民心中略略有些不滿,父皇召集眾人商議為什麼不通知自己,難道不想再讓自己過問此事嗎?

李建成看出了兄弟臉上有些不悅的表情,便給他解釋道:“我們也是剛剛才得知發生在淅陽郡之事,準備安排完秋收事宜後便通知二弟前來商議。”

李世民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在商議秋收事宜,他心中的不滿略略平息,連忙道:“皇兄誤會了,臣弟只是心急江夏郡生鐵和粗銅庫存大量積壓,如果再不解決淅陽郡航運問題,長安的生鐵和銅料又要斷貨了。”

“江夏那邊積壓了多少生鐵和粗銅?”李淵問道。

“回稟父皇,生鐵大概積壓了五百萬斤,粗銅也有百萬斤。”

李淵又向陳叔達望去,陳叔達連忙道:“上次我們用黃金向關隴和巴蜀各家大戶換了幾百萬斤銅器,現在鑄錢的銅料倒不缺了,但生鐵確實緊張。”

“赤鐵礦的籌備進展如何?“李世民問道唐儉道。

“回稟陛下,已經快結束了,應該很快就可以開採了。”

李世民愣住了,他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問道:“父皇,什麼赤鐵礦?”

李淵微微一笑,“難道朕沒有告訴皇兒嗎?”

李世民連忙搖頭,“兒臣這段時間在雍縣訓練新兵,什麼情況都不瞭解。”

“難怪!唐相國,你來告訴秦王吧!”

唐儉笑道:“真是天佑我朝,一個月前,找礦的官員在鹽川郡境內發現了一條大型鐵礦脈,埋藏淺,含鐵量高,同時伴生銅礦,朝廷便責令鹽川郡官府立刻募集數千勞工準備開採礦石,這樣我們又多了一處銅鐵來源。”

李世民這才恍然,難道父皇又不著急打通南襄道了,原來是找到了新的銅鐵來源,可是不打通南襄道,荊州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父皇,淅陽郡的計劃就此停止了嗎?”

李淵淡淡道:“朕知道皇兒擅長軍事,但淅陽郡並不一定要靠軍事解決,張鉉兩次派人襲擊丹水船隊,又派人刺殺了唐使,其目的就是要挑起我們和王世充的戰爭,但我們都一致認為,現在還不宜和王世充翻臉,我們要集中精力和國力解決幷州危機,等回頭再收拾王世充。”

李世民心中異常失望,打通南襄道,經略荊州曾是大唐的國策,既然是國策就應該持之以恆,怎麼能因為發現一座新的鐵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