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

趴在一堆醫學文獻和x光片上的蘇伸手把擺在自己旁邊的鬧鐘關閉。

隨後,他舒展了一下自己因為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而有些痠痛的身體。

“唔…昨晚研究病歷研究的太晚了,一不小心又睡著了。”

他搖了搖意識還有些混沌的頭,起身將凌亂的桌面收拾好,洗漱完畢後便開始了新的一天。

“我出門了。”

出門之前,蘇對著桌子上一張用相框立起來的照片打了個招呼。

那是幾年前和朋友們一起去穆大陸聽伊甸的演唱會時拍的一張合照。

照片中,修和凱文一左一右的摟住他的脖子,三人一起對著鏡頭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相當燦爛。

一旁的伊甸和梅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切,兩人中間的小安瀾還伸出兩隻手舉得高高的,開心比了個耶的姿勢。

蘇時常懷念定格在照片裡的那段平淡快樂的時光。

在五年前的蘇正好出來實習,躲過了那場讓整個長空市都消失的災難。

在那場災難之後大家就都消失了。

他唯一確定還活著的朋友就只有修,就連這一點都是因為他參加了安瀾的葬禮才得以知曉。

那場葬禮的規格極小,小到只有他和修,他並沒有看到最應該來的凱文和梅。

他在整場葬禮中所能做的也不過是看著一言不發的修將安瀾安葬。

無論他怎麼問,修都始終一言不發,在蘇看來,這是安瀾的死對修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在那之後,修也消失了……

至今政府仍未公佈導致那場災難發生的原因。

然後,在世界各地「崩壞病」出現了。

這種病能導致病人全身出現紫色條紋,器官功能退化,最後死亡。

這種病感染原因不明,治療方法未知,但他的死亡率卻是…百分之百。

這麼想著,蘇走進了自己工作的醫院,進入了由自己負責病人的病房,拿著病歷單,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安妮,今天感覺怎麼樣?”

“蘇醫生!”

名叫安妮的女孩,一見到蘇便提起了精神,熱情的向蘇打著招呼。

“嗯…體溫正常,血壓正常,心率正常……”

蘇笑著回應了女孩之後,開始認真的記錄起了各項資料。

“紫色紋路也沒有變化。”

女孩垂下了頭,她拉開衣袖,露出了裡面的淡紫色紋路。

“蘇醫生,別的醫生說我得的是「崩壞病」,他們說這種病是治不好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說著女孩害怕的抽泣起來,眼淚也不住的往外流。

蘇抬起手輕輕的將女孩的眼淚抹去,柔聲道:

“別擔心,安妮,你的病情並沒有惡化,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女孩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對著蘇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蘇剛安撫好安妮的情緒走出病房,一箇中年人快步上前對著蘇道:

“五號床病情惡化,突發心臟衰竭,紫色紋路已經投突入心臟,需要立即進行手術。”

「崩壞病」目前沒有治療方法,只能嘗試切除掉紫色紋路突入的部分,以延長病人的生命。

可是它彷彿有生命一般,在嘗試切除的瞬間紫色條紋的侵蝕就會突然加劇,病人們根本活不到成功切除的時候。

“來不及了,整個心臟都被侵蝕了,停下來吧蘇…手術…失敗了。”

手術結束之後,蘇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走廊的牆角,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但卻並未讓他感受到暖意。

“呼…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