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部分(第3/4頁)

來到夜郎郡的嗎？廣漢郡有幾個縣城，他少年時期居住的縣城是其中哪一個，為什麼他連那個縣城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李焉這邊計程車兵早就問過了劉大毛，而雷山部族的人也提前問過，劉大毛回答不出來，他越想越不對勁，覺得他根本就不是從什麼縣城裡搬來的，可是他又覺得曾經住在某個縣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還是童年，比少年時期更早的年代，他是從縣城裡知道有了“字”這個東西，可是他說不出來他知道的是什麼，直到少年時期他離開了那個縣城以後，跟著整天用皮鞭和棍棒抽打別人的父親，還有對孩子們冷漠不關心的母親，在後來那些不知道什麼地方，多半是在山地上，是在一些城堡裡面。整天喝酒喝的醉醺醺的老爸，分不清敵人還是家人，就連兒子都要抽打的老爸，把劉大毛的天才給抽打回去了，本來一個人有的能力變得沒有，本來不會懂得叛逆的劉大毛居然要鬥自己家裡的地主，他已經和家人翻臉，六親不認七情六慾都要一一呈現出來。

也許劉大毛現在不是在學習，他只是給李焉和阿朵利用了，尤其是阿朵那個女人，劉大毛為什麼把她當作救星呢？理由看起來並不充分，至少嫂子沒有把他趕出家門，對於他這個瘋子還有所保留，知道他會“認識字”，“會寫字”，還儘量地讓他把長處發揮出來不是。劉大毛有沒有受到嫂子的虐待，受到過又怎樣，父母都暴死了，長兄長嫂如同父母，這是天經地義的。劉大毛也不怕出醜，一個頭發白光了的大男人，自己有精神病的嫌疑，居然還齷齪地想向阿朵的朋友楊春巴求婚。不怕別人笑話。正是因為沒有平邑的居民來笑話他，不笑話他，還相反想給促成平邑縣和且蘭縣結成一門親事，在平邑縣居民看來，楊家既然是雷王部族的人，楊春巴也是這樣稱呼自己的，且蘭縣的雷王部族是一個有威信的部族，結成親家有什麼不好，烏基朗達也來爭婚，只有生活美好的情形下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山林裡要是沒有婚嫁的事情，就無法保證互相之間的來往，平邑縣的居民不希望與外界沒有任何來往。平邑縣百姓的願望，一下子在劉家被打到推翻以後爆發出來，他們對於婚嫁這樣的政治大事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心來。

可是劉大毛要真的把楊春巴這位女子娶回家門，劉大毛還真的覺得自己不對勁，他根本就還沒有認識到結婚生子成家立業的問題。劉大毛要學習才能明白過來，識字裡面知道的字的意思，可是劉大毛並不知道，他得要把過去變態認識了字重新認識一遍。怎樣讓劉大毛重新認識一遍，那還不是得要有人教導他，沒有人開導他，他就對文化並不瞭解，不光是不瞭解，還有致命的誤會在其中。劉大毛開始拒絕斷句，他拼命地要把整個句子的意思學會。這樣，劉大毛就得要在周仲孫的交待書裡學到，周仲孫這個嫂子的哥哥，他為什麼會懂得交待問題，這樣周仲孫這個俘虜就變成了劉大毛的老師，劉大毛劃清階級立場，徹底想脫離原來那個作惡的劉家，他根本就辦不到，除非他不在苗山而是到了一個與苗山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去了，並且從此不再回來，也沒有機會讓他回來。凡是過去認識的平邑的居民，都不再認為劉大毛還是過去那個被自己家裡當作瘋子的劉大毛。

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嫂嫂，與且蘭縣城的孫家，還有烏當堡的曹家，到底有些什麼來往，過去劉大毛是否見過周仲孫？沒有見過周仲孫，見過堂堂西南霸主周家？的人物沒有？劉大毛就算要脫離過去的階級，也是不得不搞清楚自己的問題，見過就是見過，怎樣回憶起來這才重要，劉大毛開始鍛鍊自己的身體，爭取能夠恢復到一個可以不被別人隨意拳打腳踢的程度，嚴重缺乏自衛能力的劉大毛，他劉家難道和缺乏自衛能力的巨樹族是一個樣子嗎？劉家的人除了劉大毛，可是沒有一個缺乏自衛能力的，相反他們身上還有強烈的攻擊意識，這是他們家裡父母身上的職業遺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