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還未亮,大娘便帶著三個徒弟出發,前往離火宗。也不招搖御劍,人多處便如常行走,無人時便施展功法疾行。

師徒四人就這樣,不急不緩,天黑之前,趕到了離火宗所在的流雲山山腳。大娘卻也不著急,領著徒弟先到山腳小鎮,想找一處客棧,稍事休息,吃點東西。不曾想一連幾家,都是客滿,最後好不容易在一家名為月華客棧的破舊小店找了張桌子坐下。

那店小二見有客上門,趕緊上來斟茶倒水,問道:“幾位客官,不知道是打尖還是住店,如是打尖,我家酒菜都有,如是住店,我家剛好四間客房。”

大娘笑眯眯道:“我們隨便吃點東西,一會還要上離火宗辦點事情。”

那店小二聽得此言,忙道:“那我還是勸各位住下吧,想必幾位客官也是來求離火宗辦事的,遠道而來,卻不知這離火宗的神仙們申時一過便不再見客。要辦事還得明日早些排隊取號。”

大娘聽得有趣,笑問:“哦,此話怎講?我們遠道而來,不甚清楚規矩,煩請小哥告知一二。”

店小二道:“你們有所不知,凡是來我們清風鎮的,十有八九都是來求離火宗辦事的,一年四季絡繹不絕。那離火宗每日辰時開門,申時關門。客官需早起去山門排隊,若不想辛苦,也可僱人排隊或直接找人買號。”

大娘越聽越覺得有趣,又問道:“那離火宗都可以辦些什麼事情啊?”

小二道:“辦什麼事情都可以啊,求醫問藥、婚喪嫁娶、刑獄官司、護院走鏢……”

“殺人放火也可以嗎?”

“客官,只要你銀子夠,什麼都可以。”

黃柳聽到此處,好奇道:“為何離火宗能如此……如此能耐?”

小二四周望望,才神秘道:“各位客官,你們是不知道,這離火宗招收的真傳弟子,親傳弟子,都是皇室和王公貴族子弟,多年師徒情誼,盤根錯節,這些弟子回到都城,大都身居要職,那你說離火宗是不是通天的能耐?”

大娘笑眯眯道:“多謝小哥,如此看來,我們算是來對了。既然今日已經錯過時辰,那我們就在此歇息吧。還請小哥給我們弄些飯菜來吃。”說罷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

小二見到銀子,心裡暗忖:“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幾位看穿著普普通通,沒曾想卻是深藏不露。”立刻又多加幾分殷勤,笑道:“那幾位客官稍候,我這就去準備飯菜。”

小二離開,黃柳問:“師父,這是何故?為何要住下?今晚……今晚趁黑上山殺他個片甲不留豈不痛快?”

大娘道:“我來時路上本也是這般想法,但聽了店家小二這一番話,卻發現不可如此魯莽,痛快是痛快,卻後患無窮,恐怕會禍及無辜百姓。”

黃柳道:“為何?”

大娘道:“如店家小二所說,這山上弟子有許多是廟堂子弟,若一併殺了,必將動搖這巴國根基,況且,老孃細想,這麼多弟子也不可能全都是罪大惡極之徒,其中也應有良善之輩,那都殺了,我不二門不也和離火宗一樣,成了不問青紅皂白,濫殺無辜的一丘之貉?”

洪浩點頭道:“師父所言極是。”又轉頭對黃柳道:“姐,我想起來,當年若不是因為我,說不定現在你也在這山上修煉呢。即使現在,也難保山上沒有你認識的兒時玩伴或親戚……”

黃柳聽得此言,喃喃道:“不會這麼巧吧?我只有一個叫扈輕塵的表姐,小時相熟,最愛一起玩耍,後來聽說出遠門求學,才斷了來往……”

洪浩道:“一切皆有可能。”

大娘道:“萬事有我,明日只聽我安排便是。”

此時小二端了飯菜上來,都是簡單的家常便飯,師徒四人胡亂吃了一些。吃完又要了茶水,圍桌閒聊。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