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環顧四周一圈,這裡和龍祖所在的禁制小天地,有些相似,呃……但又有些不同。

都是一般的深邃寧靜,但龍祖那邊,因為龍祖的存在,多了些生氣,這裡,卻是一片死寂。

他站在這片恍如夢境的湖泊前,目光在四周遊移,試圖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湖水平靜得如同一塊巨大的鏡面,倒映著天頂的星辰和皎潔的月光,彷彿連時間都在這裡靜止。

只是這一片小天地,一目瞭然,沒個活物。

他又不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不死心的執拗性子。都是順其自然慣了的,眼見沒有什麼端倪,也說不上什麼惆悵失望,轉身便要離開。

明日一早還要乘坐星雲舟,莫要誤了船期。

只是他要走,洞天卻盤旋留戀,不肯離開。

洪浩雖然心中詫異,但對洞天卻不敢相催。洞天不比水月,它和洪浩的關係,不似主僕,更如夥伴。此刻洪浩功法低微,若想要用強力控制也是不能。更何況,洪浩也不是蠻橫之人,對它向來尊重。

洞天發出陣陣哀鳴,這劍鳴中帶著一絲急切和不捨。洪浩心中一動,他能感受到洞天的情緒,但這種情緒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引得他頭腦一片眩暈混亂。他轉身面向洞天,輕聲問道:“你……確定麼?”

只因剛才,洞天的情緒感染他之時,有一幅畫面在他腦海閃現,雖然是極短的一瞬,但洪浩卻看得分明。

畫面中展現的,顯然是大戰之前的一個瞬間。

一片血色蒼穹,充滿了壓抑和絕望。在這片血色之下,一名中年男子凌空而立,他的身影在血色蒼穹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男子的面容剛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屈的意志,彷彿無論面對何種困境,他都不會退縮。

他的身體渾身上下都在熊熊燃燒,火焰猶如戰甲,將他緊緊包裹。火焰的律動與他的氣息完美融合,彷彿他就是火焰的化身,掌控著世間最熾熱的力量。

男子手中所握的,正是洞天劍。劍身散發著淡淡的紫光,與周圍的火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劍尖斜斜下垂,滴落的不是水滴血漿,而是一滴滴尚未凝固的岩漿,顯示著這把劍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在男子的身後,一隻巨大的火鳥盤旋飛舞。它的羽毛如同燃燒的火焰,每一次揮動翅膀,都會帶起一片火海。火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高傲和不屈,它與男子一樣,面對著即將到來的大戰,沒有絲毫的畏懼。

一人一鳥,面對著看不清面容的千軍萬馬,他們的力量顯得單薄,卻散發出一種鎮定從容和悲壯的氣息。接下來的戰鬥必將是有死無生,但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堅定和決絕。

洪浩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他能感受到畫面中那股強烈的情緒波動。那是一股不屈的戰意,一種即使面對絕望,也要拼盡全力一戰的勇氣。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

回過神來,眼前還是隻有一泓平靜的湖水倒映星月,再無其他。

洞天依舊陣陣劍鳴,頗為倔強。洪浩不敢相催,顯然此地是和畫面中那中年男子有關,果真如此,那便是洞天之前的主人……或者同伴。

突然,一聲沉重而綿長的嘆息響起,這嘆息聲在這並不太大的空間中反覆迴盪,洪浩聽來,格外的悲涼。

一道虛影慢慢出現,中途幾次閃動,顯然極不穩定。洪浩壓制住心中的驚駭,只是靜靜的注視著。

人影逐漸變得清晰,最終凝聚成一箇中年男子的形象。男子身穿古老的服飾,面容剛毅,眼神深邃,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正是洪浩剛剛腦海畫面中的那隻模樣。

洞天極速顫動,顯得極為親熱,繞著虛影不停轉圈。不消說,這道虛影和洞天以前極為熟悉。

“你既然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