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說得鄭重,俱是驚疑。

虛靜趕緊道:“老四,你看分明,這可開不得玩笑,若是鎮壓符籙,那此處當有邪祟。懂不懂?”

虛為白他一眼:“這還用你說?我還沒你懂?是不是?”

虛靜吃頓搶白,便不說話了。

虛為這才又緩緩開口:“我天琁門中符籙,便是鎮壓專用的,下邊亦有細分。鎮鬼的,鎮妖的,鎮魔的,符籙的細節都有不同,一看便知……可我看井沿這一圈符籙,卻是每種細節俱全,不知是鎮個什麼古怪?或是我天琁門以前符籙卻是全能?你們講講是不是?”

此刻從未開口的虛無道長卻道:“日他娘,我等在此八十多年,不知這符籙,不也尚好?你們研究來研究去,便是知道又如何?”

虛清點頭:“老三說得也有道理,八十多年都已過去,我等再熬十幾年,便有年輕弟子會來接替,這個卻不用管它。對不對?”

虛為卻道:“這等符籙少見,是我天琁門的失傳珍寶,總要清理乾淨,拓印一份,到時候帶回師門,讓精通符籙的師尊看看,未必不是大功一件。是不是?”

眾人一聽,也覺得有理。畢竟宗門傳承,一代強似一代的少,一代不如一代卻是屢見不鮮。只因在傳承過程中,容易出現遺漏和斷裂,一些重要的修煉法門和秘籍失傳,都會導致實力大損。此刻這井沿邊的符籙,已有千年以上,自然彌足珍貴。

於是便各自行動,研墨的研墨,找紙的找紙,打水的打水……

虛靜對洪浩道:“小兄弟,還是隻有麻煩你,用剛那鐵片把青苔颳得再幹淨些,那些紋路淺的地方,順著紋路把痕跡刻劃深一些,方便一會拓印。懂不懂?”說罷自己去拿桶去後巖打水。

洪浩點頭:“舉手之勞,不在話下。”

當下便拿出水月,按照吩咐,仔細颳去青苔,又把符籙線條中,痕跡較淺的,用水月劍尖,順著紋路加深痕跡。這井沿的一圈符籙,便愈發的清晰。蘇巧在一旁看著,甚是暢快解壓。

洪浩見差不多完成,正要收回水月,蘇巧卻旁邊一指,道:“那裡還差一點點。”她是站著看,所以對整體看得更清晰,眼見有一點瑕疵,便覺得不弄好,心裡堵得慌。

洪浩見她所指,一看果然像是有米粒大小一個石子嵌在符籙線條中,便用水月劍尖去挑。

原本以為輕鬆挑出的石子,卻紋絲不動,洪浩也沒在意,以為自己力道不夠,又加了力氣用力一挑,不料還是沒能挑下。

蘇巧在旁哈哈大笑,調侃道:“賢侄,剛啃完燒餅沒多久,怎生這般無力?我那侄媳婦端的是命苦啊。”

洪浩大窘,也不說話,這次鄭重其事,用左手食指壓住劍尖,右手猛然發力,再一看,石子是沒了,但水月劍尖卻戳破了洪浩食指,鮮血冒出,滴在了符籙之上。

蘇巧一見,立刻蹲下身來,拉過洪浩手指細看,內疚道:“怎生如此不小心,原是跟你玩笑,你卻如此大力。”

洪浩笑笑:“姑姑,這點小傷不算事,不消一枝香時間,便會自愈。”

蘇巧道:“怎會如此?這般神奇?”

洪浩道:“姑姑不知,我師父說我是老天爺追著餵飯之人,總是有些與眾不同。這自愈便是其中之一,還有一點是若遇危險,我能心跳加快,汗毛豎立,提前預知。”

蘇巧在白馬驛,也聽大娘說過我徒兒是老天爺追著餵飯之人這話,今日見洪浩說來,才知還有這般神奇,果然是不同尋常,當下便放心了。

柔聲說道:“即便如此,也要愛護身體。”

洪浩點頭道:“我曉得,姑姑放心。

他倆說話間,卻不知洪浩滴在符籙上的血,正在讓符籙悄然發生變化。

四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