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洪浩一臉茫然,蘇巧猛然醒悟。

隨即一臉慈愛道:“賢侄,你自小未見孃親,不知乳臭……原是情理之中。那乳臭,專指奶腥,那村婦若是嬰兒孃親,日常餵奶,身上便會有那氣味。”

洪浩點頭道:“師父讓我在外多聽你的,總是道理。也虧得帶上你,不然今日怕要冤枉好人,為虎作倀還自覺英雄俠義了。”

二人說話間,來到一處酒樓,雖不算豪華,但在這鎮上也算是鶴立雞群,高出一截。

洪浩笑道:“姑姑,方才多虧你阻擋我魯莽行事,我請你吃頓好的。”

蘇巧笑道:“孺子可教。”

二人進了酒樓,這酒樓生意不錯,雖未全滿。但餘桌也不太多,二人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

洪浩點菜卻不似黃柳那般恨不得把一個菜譜刷上一遍,問了小二,此樓招牌乃是“大安魚”,便叫上一份,又來兩個炒蔬菜,足矣。

小二殷勤笑道:“客官好運氣,剛後廚告知,今日這魚只剩最後一尾,做了客客官這一份,後面客官再點只能明日請早咯。”

洪浩笑道:“多謝小哥,我這人,運氣向來不錯。”

待小二離開,洪浩便把那日和黃柳在一縣邑酒樓巧遇阿發一事說給蘇巧聽。

蘇巧聽了,滿是羨慕,嘆道:“我出遊多次。卻沒碰上半點福緣,你就在這小小巴國,便能遇見如此神仙人物,這卻沒個說理處。”

洪浩安慰道:“此番定會不同,我雖說不上來,但感覺會有大事發生。”

蘇巧道:“說來好笑,平民百姓都盼望平安無事,平安是福。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可我們修仙一途,偏是希望天天有事發生,非要有事,才能磨出悟出撈出揀出一些福緣。”

二人說話間,酒樓又來客人,一男兩女,華服錦裳,男子一襲白衣,玉樹臨風,女子均著綠裙,亭亭玉立,端的是好模樣。這作風氣派,絕非普通人家裝得出來。

三人進來,立刻吸引眾人目光,全都齊刷刷投向三人。

三人也不以為意,顯然早已習慣這種光鮮亮麗,引人注目的感覺。

那白衣男子一掃大堂,便一指臨窗一張桌子,也不管那桌此時正有客人用餐,對兩位同伴女子柔聲說道:“我看只有那桌風景最佳,要不就那桌,你們覺得怎樣?”

二位女子都是高冷做派,也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算是認可。

洪浩低聲問向蘇巧:“姑姑,巴國王室官宦子弟,你離火宗最熟,可知這幾人?”

蘇巧搖頭:“絕非巴國貴族子弟。應是遠處遊歷到此。”

只見那白衣男子徑直走到臨窗那張桌子,微微一笑:“各位,打個商量,我和同伴看上這張桌子,煩請各位移步到別桌如何?”說是商量,但口氣間卻不容拒絕。

雖然此桌客人也是這三人進門就已見到,也知其氣度不凡,但這麼一來就唐突趕人,換誰也不會服氣,席間之人正待說話。卻見白衣男子不知何時拿出一錠銀子,啪的一聲叩在桌上,力道不輕不重,聲音不大不小。

席間眾人看得清楚,一錠雪花銀子,成色十足,怕有五兩往上。那席間主家立刻道:“些許小事,無妨無妨,我等也吃得差不多了,成人之美,何樂不為。”

說罷立刻把銀子抓在手中,眉開眼笑,招呼眾人離座。

那白衣男子不再說話,只是略微點頭示謝。彷彿知道結果必然會是這個樣子。此刻自有小二上前,飛快把那些殘羹剩菜碗碟撤下,把個桌椅擦了又擦,只因這白衣男子出手闊綽,小心伺候定有賞錢。

洪浩又對蘇巧小聲道:“我師父說,出門在外,銀子比人會說話,我一直不明白是何道理,此時我才恍然大悟。”他窮苦慣了,對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