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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身湖綠色斜襟苧紗襖,下頭繫著月白色疊雪苧紗裙,除袖口、領口及裙緣處繡了折枝芙蓉暗紋外,通身無華,發上亦只一根玉簪並兩朵珠花而已。若不去看那雙沉若靜淵般的漆黑雙眸的話,卻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可惜,這美人的一雙眼睛卻總似有幾分寒意,於是那氣韻便越發冷冽起來,倒是與王宓口中“眼睛長到天上去了”的形象頗為吻合。
此時,傅珺的目光也正停留在曹敷身上,二人眼神相觸,俱是微微一怔,傅珺便彎了彎唇角,曹敷亦是甜甜一笑。
初次謀面,兩個人對對方的印象都不算差。傅珺轉眸之際還在想,能叫王宓這個中二少女說不出半句不好的閨蜜,至少性格應該還是不錯的。
這般想著,傅珺便又看了曹敷一眼。誰想,便在這一瞥眼間,曹敷身邊的一個小姑娘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姑娘,穿著一身柳綠色的襖裙,淡眉細目,生得極為普通,緊挨在曹敷身後站著。初時傅珺以為她是曹敷的丫鬟,可細細看去,她發覺並非如此。
便在傅珺看過去的同時,那小姑娘已是第三次去撫身上的裙子、第五次去拉耳上的墜子了。
自穿過來以後,傅珺還是第一次瞧見行止如此侷促的女子。莫說是官家姑娘身邊的丫鬟了,就是她們府裡掃地的小丫頭們,也不會似這般上不得檯面。
而最叫傅珺無法忽視的,是那個小姑娘的神情。
惶惑、驚恐、擔憂、懼怕,還有濃重的不安。
這些情緒在小姑娘的眉梢眼角次第出現,傅珺甚至都不需要觀察微表情,僅憑她前世的警察經驗,這姑娘給她的感覺便很不一般。
那不是沒見識、小家子氣的一種侷促,而是一種骨子裡的擔驚受怕,甚至已經到了一種神經質的地步。
傅珺前世有近十年的時間都在與某幾種人打交道,這些人裡包括案犯、受害者、嫌疑人等等。
這個小姑娘給傅珺的第一感覺,便是一個標準的受害者。
那總是帶著幾分驚恐的眼神,那不停地拉裙角、撫髮鬢的雙手,還有那隱在裙幅下來回倒換的兩隻腳,無不在暗示著一句話:
我很害怕!
這無聲的吶喊便似是響在傅珺的耳邊,讓她無法不去傾聽。而她全部的注意力,亦盡皆放在了這個小姑娘的身上。
從對方那不時瞥向外面的眼神、對身上服飾的異常關注以及兩隻腳來回倒換的頻率來看,傅珺認為,這小姑娘像是在等什麼人,或者是急著想要出去見什麼人。
她的不安如此明顯,以至於連曹敷都察覺到了。只見曹敷微微蹙了眉,轉首安撫地拍了拍那小姑娘的手,又聲音極輕地向身旁的一個大丫鬟說了些什麼。那丫鬟便不著痕跡地牽了那小姑娘的手,將她悄悄帶出了房間,去了門外的假山後頭。
看著那個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假山背後,傅珺心頭生出濃濃的怪異之感。
曹敷帶著這麼個小姑娘在身邊,既非僕亦非友,卻不知有何意圖?看曹敷的表情,她對這小姑娘明顯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應付著,她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傅珺一面心中暗忖,一面觀察著曹敷的表情。
便在此時,忽聽曹同知在一旁笑道:“我們幾個大人在此,倒拘著這些小輩了。”
唐寂便笑道:“聽聞姑蘇的先師誕會常有商戶出資慶祝,到底是江南詩禮之鄉啊,畢竟與他處不同得很。”
王襄便哈哈笑道:“端直謬讚了。詩禮之鄉不敢說,這風俗卻是自古便傳下來的,幾場熱鬧倒是有些看頭,也算是本地風味了。”
唐寂便笑道:“聽先生這樣一說,倒真是不容錯失了。”
曹同知立刻聞音知雅,便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