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向他走去。

眾人的目光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在心裡確定,她要答應容熙的求親,琅琊王也微微點了點頭,看向容熙的眼神緩和了不少。怎麼說,女兒的心意是最重要的。

夏妤終於在容熙面前停下,望著他溫柔寵溺的眼神,只覺得吼間一梗,頓了頓,才緩緩說道:“阿熙,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她態度嚴肅,眉宇之間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憂慮,讓在座的幾人出乎意料,又心存疑慮。不是要答應容熙的求親麼?看這情形,不太對啊!

容剪秋首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扯過夏妤的手臂,沉聲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阿熙今日是真心誠意向琅琊王求親,你師父也十分贊同,你答不答應,只管說句話。”興許是看出點端倪,容剪秋顯得有些焦慮。她若拒絕了阿熙,也等於是拒絕了他。

眾目睽睽,這叫她怎麼說?夏妤無聲嘆息,只定定地看向容熙。容熙看著這雙近在咫尺的明亮雙眸,此刻正懇求地看著他,不禁皺了皺眉,眼裡有一種深沉的無奈,良久,緩緩說了一個“好”字。

聞言,夏妤不禁彎了唇角,笑容裡卻瀰漫著一股不易察覺的隱憂。容剪秋怒由心生,一雙眼瞪著容熙,眼裡有斥責之意。他或許明白,此刻一旦讓步,後果將無法挽回。夏衍揣測的目光在兩人面上一轉,最終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

兩人來到寂靜的偏院,相隔幾步之遙,默然對視,誰也不肯先開口,都在等對方妥協。容熙的耐心比她想象的還要好,或許,此刻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峻,隱約明白她要說的是什麼,因為他的眼底瀰漫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悲傷,越來越濃,越來越深。

終於,夏妤受不了沉重的氣氛,主動開口道:“阿熙,這段日子,妤兒給你添麻煩了。”這句話看似如常,卻在默默地劃清界限。

容熙眼神一凜,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願意的。”

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再多的麻煩也願意為你扛。

聞言,夏妤眼簾一顫,垂眸,不敢看他那雙彷彿洞察一切的眼眸,心裡發緊,仍強迫自己開口,“阿熙離開家很久了,家裡人一定很思念你,阿熙不想回家看看嗎?”

回去吧!阿熙,找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人!組成一個完整的家。

容熙一順不順地看著她,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妤兒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你要嫁給我嗎?願意和我組成一個家嗎?

明知故問!夏妤心裡一顫,抬起頭看著他越發冷凝的神色,苦笑道:“不,我就留在這裡,哪兒也不去。”你回家,我不會跟你走,從次,我們天各一方,各不相干!

話到這裡,雖是委婉說辭,意思卻心照不宣了!四目相對,容熙也什麼都明白了,她拒絕了他的求親。

眼裡有種極致的隱忍,他放在身側的手掌握緊又鬆開,嘴角卻笑得嘲諷,道:“你終於要將我趕走了嗎?從前,遺失的是我的鈴,如今,終於輪到我了!妤兒,有句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你想要就要,想棄就棄,還是我在你心裡根本什麼都不是!”說到最後,他厲聲質問,嗓音壓抑而痛苦。

容熙向來是比較理智的人,在她心裡,他大度,從容,優雅,世家子弟的良好修養在他身上展露無疑。像如今這樣失態,還是第一次,第一次這樣把心裡最軟弱的地方展露於人前,明明白白地把感情的傷處赤裸裸地剖析在心愛之人面前,一定是被傷得深了,重了。

夏妤咬住嘴唇,忍住想哭的衝動,抬起頭,努力使自己變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