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誰懂啊,我當官之前以為自己未來過的會是威風八面的好日子,結果現在活脫脫成了牛馬一個。

別說騎在百姓頭上了,我們府君就差讓我們去給百姓當牛做馬。

這要是全大漢的縣官們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也就算了,但只有我們這麼慘,這是不是就有點不太好了。

他們恨不得沒有這樣的府君,而某些想擁有這樣府君的人還撈不著,這種“天不遂人意”的情況誰能說得清楚呢。

去年因為南宮大火,陛下下令要天下田地畝稅十錢,然後修了個萬金堂,南宮的修復是在今年才開始進行的。

陸離已經學會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了,他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而已。

真要懟上去,沒有效果不說,現在還能庇佑的一畝三分地極有可能也將無法庇佑了。

分到田地、有了更好的犁具,且正常收稅了一年多的樂安郡在逐漸從戰亂中走出,陸離也算是完成了《陳情表》中讓大父九泉之下得以心安的kpi。

陸離覺得自己現在過得還算不錯,官位在同齡人中遙遙領先,管理的地方也終於進入平穩狀態。

平日裡需要處理的事情比最先接任時少了不少,遇到某些麻煩時也能找到一個處理模版,新發展出來的豪強一個個都很聽話,跟下屬們的磨合進行的也相當不錯,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在這個亂世即將到來的時期,青州樂安郡莫名就有了那麼點亂世結束、治世將來的感覺。

他甚至跟曹老闆開通了書信渠道。

他們兩個當初都是中平元年末尾上任的,對方中平三年也就是今年春,面對調任稱病辭官了。兩人做了一年多的鄰居,愣是沒有見上一面,倒是在對方不幹之後,陸離收到了來自對方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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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沒有見到人,那原因也很簡單啊,前腳跟朝廷說我生病了不能為陛下效命了,後腳你去見隔壁的郡守,有點心眼的都做不出這麼害人害己的事情來。

哪怕知道這是東漢末年,陸離在某些瞬間也會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能夠說上句可以,之前常年跟張角奔波在最苦難地區的石錘,則是認為現在的日子美好的不像話。

可很顯然

,他們兩個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人。

古代雖然沒有現代娛樂活動那麼多樣,但也不是沒有娛樂活動的。

對祖父的守孝一般一年就足夠了,求名聲的會延長為三年。

但陸離去娛樂化顯然不是因為守孝,他就是單純的將某些娛樂活動忽視了過去,畢竟常年生活在山上都習慣清淨了。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常年生活在山上的。

別的不多要求,辦個宴會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再欣賞一下歌舞,這應該算是古今通用的。

你要是覺得這樣太奢靡麻煩,大家一起出去騎馬射獵,林中嘯歌也不失為一種拉近關係的手段。

你要是覺得這不夠文雅,流觴曲水也可以啊。

哪怕你不想跟太多人玩,私下裡找幾個人大家一起談經論文也成。

可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們府君外向的時候,活潑的能夠將一群人踹進棺材裡。

但是內向起來的時候,他也真的有點府裡蹲的感覺。

別說那些朝廷任命的官員,就連他自己徵辟來的官員,都沒啥機會跟陸離私下裡親近親近。

家人們誰懂啊,我加入了大漢集團的樂安郡分割槽,這裡的待遇是這樣的:

工資是保底正常發但不允許賺外快的,活是必須要好好幹不允許給人民群眾當阻礙的,領導長得好看就是心不確定善不善,劃重點——並且從不團建。

郡守不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