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漸漸逼近,伴隨著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在此撒野?”

話音落下,一個白衣男子自林中緩步走出。他手持長笛,氣質出塵,彷彿謫仙臨塵。他的目光落在楚雲歸和阮凝身上,微微一笑:“二位,是否需要幫忙?”

楚雲歸沒有答話,但握劍的手卻更緊了一些。他並不認識此人,不知其來意如何。

阮凝卻露出了一抹異樣的神色,低聲道:“沒想到是他……”

“你認識?”楚雲歸側目問道。

阮凝點點頭,語氣複雜:“他叫蕭遠笙,星月宗的少主,也是……”她頓了一下,輕聲補充道,“曾是我的未婚夫。”

楚雲歸心中一震,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只是冷冷說道:“希望他是來幫忙的,而不是添亂。”

蕭遠笙緩步走到場中,看了看刀疤壯漢,淡淡道:“你們,還不滾?”

壯漢冷哼一聲:“就憑你一個人,也敢狂妄?”

蕭遠笙搖了搖頭,將長笛橫在唇邊,吹出一聲悠長的笛音。笛音所過之處,刀疤壯漢的隨從紛紛倒地,七竅流血,瞬間失去了生機。

壯漢臉色大變,後退幾步,驚聲道:“你……你是……”

蕭遠笙冷冷看著他:“滾。”

刀疤壯漢不敢多言,扛起巨斧轉身就跑。

林中重歸寂靜,蕭遠笙看向楚雲歸和阮凝,輕聲道:“二位,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雲歸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眼神冷峻。他緩緩收劍入鞘,語氣平淡:“閣下大顯神威,但我們素未謀面,有何指教?”

蕭遠笙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移向阮凝,微微一笑:“阮師妹,好久不見。”

阮凝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冷漠,輕聲回應:“蕭公子,我早已不再是星月宗之人,請不要用這樣的稱呼。”

這句話像是冰冷的利刃,在兩人之間劃開了一條無形的鴻溝。楚雲歸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他雖沒有開口,卻暗自將手掌貼在劍柄上,做好應對任何突發情況的準備。

蕭遠笙似乎並未在意阮凝的態度,仍然溫和地說道:“阮師妹不必如此。你我之間的事情,終究是長輩安排,不必太過放在心上。況且……”他頓了頓,目光中多了幾分深意,“如今你與這位道友同行,難道是為了那玉盒?”

“玉盒?”楚雲歸皺了皺眉,冷聲道,“看來蕭公子訊息靈通,連我們帶了什麼東西都清楚。”

蕭遠笙聞言輕笑,目光落在楚雲歸身上,語氣卻並不咄咄逼人:“道友莫誤會,我並無惡意。不過,玉盒是件不凡之物,你們身攜此物,怕是會有大麻煩。方才那些人只是些試探,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阮凝的目光微微閃爍,她看向楚雲歸,低聲道:“他說的或許是真的。”

楚雲歸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盯著蕭遠笙,半晌後才淡淡道:“既然如此,蕭公子突然出現,是特意來提醒我們的嗎?還是……”

他話未說完,但語氣中的試探之意不言而喻。

蕭遠笙微微一笑:“我只是恰巧路過,聽聞有異動,便過來一看。如今看來,你們並未受傷,倒是讓我少了一番麻煩。”

“麻煩?”楚雲歸冷笑一聲,“閣下與我們非親非故,何來麻煩之說?”

“道友言之過早,”蕭遠笙收起長笛,神色漸漸冷肅,“若你們繼續帶著玉盒,行蹤很快便會被更多人發現。到那時,追殺之人不僅僅是些小角色,恐怕連各大宗門的長老都會現身。”

阮凝眉頭緊鎖,沉聲問道:“蕭遠笙,你究竟知道多少?”

蕭遠笙直視她,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