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笙蝶俏皮地一眨眼,應聲:

“放心吧,師傅,保管給你把人帶到,熱鬧得讓你眼花繚亂。”

冷筠逸見時辰不早,這倆人聊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適時地插話:

“夫人,岳父大人那邊傳話,說是讓我們早點回去共進晚膳,別讓美食等咱們。”

謝笙蝶一臉懵,她那記憶裡可沒這茬,正欲開口:“啥時……”話未出口,一隻溫熱的大手便輕輕捂住了她的嘴。

她“嗚嗚”地掙扎著,聲音含糊:“你……嗚……”

冷筠逸另一隻手牢牢地將她擁入懷中,任憑她怎麼掙扎,那手紋絲不動。

水君山看在眼裡,一切瞭然,原來如此。他自責地拍了拍腦門:

“哎呀,都怪我這老頭子激動過頭,霸佔了小徒兒太多時光。你們快去吧,小兩口新婚燕爾,別讓長輩久等,落人口舌。”

“多謝師傅體諒,”冷筠逸鬆開謝笙蝶,拽著她的小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小笙,我們走。”

謝笙蝶雖然心有不甘,像極了被搶了糖的小貓,卻也不敢違逆那個動不動就威脅要掐她脖子的“冰山”男人。於是,她只能一臉委屈地由著冷筠逸牽著她走。

走了好一陣,她發現方向不對,這不是去督察府的路啊,頓時小宇宙爆發,嗔怒道:

“我說怎麼不記得爹爹提過要赴宴,你這是多急於把我從師傅身邊拉開,連多聊一會兒都不行?”

冷筠逸悠悠轉過頭,眼神裡彷彿藏著千年寒冰,從頭到腳掃了她一遍,那意思分明在說:“你和你師傅聊了快兩個時辰,還不夠?”

謝笙蝶眼睛瞪得銅鈴大,尷尬地撓撓頭:“時間過得好快啊,我一高興就忘了時間。”

“你若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我,我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冷筠逸語氣沉重,眼神卻異常誠懇。

謝笙蝶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下意識地護住脖子:

“得了吧,我怕你哪天心情不好,我的脖子可就遭殃了。”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讓你輕易‘斷頭’。”冷筠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像是在逗弄一隻小貓。

謝笙蝶眼前一亮,手從脖子上放下:“真的假的?!那如果我表現得超好,你能不能答應我早點和離?”

冷筠逸聞言,眉頭緊鎖,那雙平日裡深邃如古井、靜如止水的眼睛瞬間燃起了一簇不悅的火焰,彷彿變成了兩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和離之事,休要再提!”

謝笙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嚴肅嚇了一跳,原本嬉皮笑臉的模樣瞬間凝固,她小心翼翼地抬頭,對上那雙彷彿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小聲辯解:“我、我只是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冷筠逸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冷意,“你可知,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便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見謝笙蝶垂下頭,一副懊悔的模樣,冷筠逸的語氣稍緩,卻依然堅定:

“我冷筠逸的承諾,向來是一言九鼎。既然我答應留你一命,自然不會食言。但你若想輕易和離,未免太小看我冷筠逸的擔當了。我這人,責任感重得跟泰山一樣,輕易搬不動的。”

謝笙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似乎在衡量著什麼。最終,她輕聲道:

“我懂了,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不過,你這泰山般的責任感,可別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冷筠逸點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好,只要你安分守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且,我這‘泰山’,保證不會讓你有壓迫感,頂多就是個‘泰山壓頂輕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