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經意的某一刻,那份歷來溫和的火種突地劇烈悸動起來,猶如深處激烈的廝殺,戰慄的火焰在暗中搏擊。

這突然襲來的變動,頓時令專心修煉的祭司備受摧殘,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緊閉的眼睛在驚懼中豁然睜開,滿目盡是無法掩飾的惶恐。

實際上,自土雞部族的火焰起始顫動起,部落中每個成員無不受其所感。他們都察覺到身體內圖騰的力量紊亂搖擺,像是風中的燭光,忽明忽暗。

火焰對原始部落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當感受到這未知原因導致的動盪時,恐慌猶如暗潮,在每位土雞部落人臉龐湧動。

接著,居住在土雞城的族人們紛紛不約而同地朝著城市中央的石殿奔去。普通人停步於殿門外,而身份高貴的大小頭領則匆忙步入石殿。在那裡,他們見到滿面倦容的祭司與波濤洶湧的部落火焰,儘管內心焦急萬分,卻束手無策。他們在旁等待,足足半個時辰後,火焰方徐徐歸於平靜……

一名魁梧的男子首當其衝地喊道,雙眼充滿瘋狂的殺意,“祭司,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作祟?請告訴我,我們要帶領土雞部落的戰士,徹底踏平那個找死的部落。”

其餘首領們也紛紛高呼,使得石殿中殺意漸濃。這魁梧男子正值半百,卻不見絲毫老態。冰冷的天氣中,赤裸在外的雙臂肌肉堅硬似石,臉頰一條長長的疤更顯威猛。

牛旭若在此,必驚歎這些人容貌與他見過的所有土著大相徑庭:他們紅髮碧眼,迥異於尋常。

祭司由兩名學徒攙扶起身,打手勢讓大家安靜下來。嘈雜的喊聲才漸漸平息。祭司徐徐開口:“我尚未知曉作祟的部落,但絕不可能躲得過如鼠般隱秘。土穆,去將我用於占卜的玄墨和龜殼拿來。”

一學徒聞言匆忙走入石殿後的室,片刻後,帶回了一個不小的藤筐,筐內一枚紋理鮮明的烏龜殼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祭司要使用如此罕見的占卜方式,眾多首領內心頓時安定了下來。於他們眼中,找出幕後黑手似乎已無懸念。

屏住呼吸,眾人見祭司沾墨於小石碗,隨即便在龜殼上揮毫潑墨,那些看似雜亂的線條令他塗寫得吃力。往往數分鐘才勾勒出一條。

線條畫畢,祭司滿頭大汗,面對此情此景,首領們不但未見嘲笑,反而臉上皆露出難以名狀的神情。

用盡全力後,祭司在兩名學徒幫助下飲了些水並稍作休息,然後開始新的舉動。只見他徑直拿起畫好的龜殼,置其在火焰上灼燒,期間他的手始終緊挨著火焰,竟毫髮無損。

奇異的一幕降臨,龜殼經高溫灼烤發出陣陣怪異焦味,然而握其在手的祭司,手指完好無損。殼背只經十幾分鍾後,“咔嚓”一聲微響,裂開了幾道紋路。巧的是,那些裂縫正好與之前的線條相對應。

祭司才收回手臂,以食指按在龜甲裂縫,重閉雙眼。隨即,右手食指沿著裂紋慢慢滑過。

許久之後,祭司睜開雙眼問道:“你們還記得黑石部落嗎?”

“黑石部落?”首領們陷入深思,喃喃自語。

那名魁梧男子率先憶起,不確定地問:“祭司,你是指當時我們從中部平原遷到這裡,被我們滅掉的那個本地黑石部落?”

祭司點頭預設了他的猜想,但也糾正:“黑石部落並未徹底滅亡,殘留份子逃離,又在其他地方延續了下來。現在,他們的後裔迴歸,並踏入了我們的領地。”

“我們的火種曾吞噬一部分黑石部落的火種,由於另一半的存在,被吞噬的部分始終無法完全消化,故而出現這樣的變化。”

聞言,首領們終於明白火種異動之因。

那名魁梧的男子開口:“祭司,我們現在如何行動?若能找到那殘餘,再度清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