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虎豹,於他只是尋常的消耗,崔嫵卻被煎熬得有點怕。

可謝宥已經抱高了她,讓她的小腿貼著自己腰側,拿捏著力道,將懷裡的人百般蹂躪。

崔嫵心裡藏著事,回應得懶散又敷衍。

“為的何事煩心?”

崔嫵衣襟已散亂開,只剩香妃色抹胸,腰後的繫帶一扯便散,謝宥自細膩的絲綢和肌膚間抬頭,唇瓣嫣紅,一縷髮絲擋住過分漂亮深邃的眼睛。

“官人,若是……”說了半句又停了,崔嫵咬緊了唇。

她不能說。

一個不能生育,又沒有家世的女人,在謝家毫無價值,謝宥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

“若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累了,想早點睡下。”

燭火重新點亮,楓紅以為是主子有吩咐,輕步走了進來,就見隔扇相擁的人影晃動,忙又退了出去。

外間守夜的丫鬟打著哈欠,翻花繩解悶兒,內間,謝宥將衾被中的妻子橫抱到腿上,將她遮面的髮絲挑去。

“阿嫵,你我之間是最不應有秘密的。”

崔嫵仰著面,被謝宥打量得不自在,眼珠子一會兒轉到左邊,一會兒轉到右邊。

“若是、若是我們一直沒有孩子,你……會如何?”她屏著氣。

“你是因為一年沒有動靜,才著急嗎?”

“是……”崔嫵想到託詞,“舅姑一直在催,官人不著急嗎?”

“一點也不急。

她不信,戳了戳他的心口:“那咱們現在是做什麼?”

謝宥撐起手臂:“做這種事,難道只是為了子嗣?”

“不然……難道是為了好玩兒?”

肩上的手離開,謝宥撐著臉,五指修長罩住了臉,好久,他悶悶說道:“你既擔心這個,為夫不若身體力行,與娘子解憂?”

崔嫵擋住了他靠近的胸膛,“官人很喜歡我們這樣?”

謝宥突然看她,沒有說話。

“夫妻間哪來的忌諱,官人,你說不說?”她又掐他的臉,輕輕地,近似愛撫。

崔嫵以為謝宥先前所提初一十五的規矩就是為了避開此事,為了子嗣才不得不撤去,平日裡又規矩古板,不似別的男子流連秦樓楚館,定是不好此道。

“可是你不喜歡。”

謝宥這話猶如指控。

“妾並未不喜歡,只是後邊磨人了些,那官人既然喜歡,可曾與別人有過?”崔嫵眼神幽微,五指將帕子收成團,貼著他鎖骨一直搓。

可紅的卻是謝宥的耳廓。

“自然沒有,行房是夫妻之事,這既是家訓,也是……我自己的意願。”

崔嫵心道,只有你將家訓當真。

他繼續說:“我只想與你少年夫妻,相攜到老。”

少年夫妻,相攜到老……這可真好聽啊。

“往後就算沒有孩子,也無別人?”

“沒有別人。”

謝宥敢給她承諾,崔嫵就敢記一輩子:“那便說好了,你若敢背棄我,我……我就拿枕頭捂死你。”

“好。”

“單說不算,咱們歃血為盟。”她一刻沒猶豫,從針線筐裡摸出剪刀。

謝宥失笑,這是哪裡學來的江湖招數。

不過她這麼鄭重其事,與自己許諾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般驕縱又任性的眼神,教謝宥只想陪著。

可誰料崔嫵當真把掌心劃破。

“你——”謝宥猛地抓住她的手。

遲了,粉白掌心多了一根紅線,蔓延開來。

刀鋒見血刺目,引出胸中煞氣來。

謝宥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