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深處走去。

火眼一邊划船,一邊看著詹森的動作,但詹森加了小心,始終隱藏在海生的背後。

船劃出去一百多米遠,詹森看看四周,互讓將海生猛地向前一推,自己則“撲通”一聲跳進了大海,瞬間不見了蹤影。

火眼上前扶起海生,卻被咬著牙滿臉不忿之色的海生一把推開,海生徑直從船上撿起一把魚槍,高喊,“老四,亮燈!”

水手老四,身手抄起風燈,向著高處拋去。

風燈打著滾飛上天空,然後又快速的降落下來,就再四下翻轉的那一刻,燈光照亮了一大片海面。

海生舉著魚槍,手指搭在扳機上,迅速的捕捉到了海水下那個飛速逃離的身影。

“搜”的一聲,利箭飛出,劃出一道水痕,鮮血慢慢的翻湧上來。

海生將繩索回拉,一搭手便覺得輕飄飄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直到利箭收回,才發現,倒鉤上只有些碎布。再看時,海面上依然是靜悄悄的。

“搜尋這一片水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火眼喊道。

第八十章 到底是誰?

此時,王天木和柳長風卻悄然出現在勞爾登路雲來茶樓的附近,兩人扮作了小販的模樣,懶洋洋的躲在路邊的樹下,嘴裡卻在不停的交流著。

“站長,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冒險,那兩張照片都還沒弄清楚真假!”柳乘風嘴裡含著一根柳條,牙齒將柳條咬的遍體鱗傷。

“不用再分辨了,一定是真的。”自從見到詹森,王天木就好像老了十歲,人變得憔悴不堪,多少年為之堅持的那點對忠誠的理解突然間轟然倒塌,只是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奢望,而這點奢望正是來自於剛剛收到的那兩站照片。

兩站照片照得很清晰,上面的兩個人王天木都認識,一個是聶尚允、一個就是詹森,他們的背景都是不遠處的這座茶樓。

聶尚允的出現,讓王天木忽然有了些許希望,戴笠或許並沒有下達讓詹森殺掉自己的命令,一切的誤會都源於聶尚允這個老匹夫。

人一旦有了希望,勇氣便會悄然迴歸。王天木斷然決定暫時留在上海,他要將聶尚允此行的目的搞個清楚,孤軍奮戰,他不是沒試過,雖然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但他自信自己還有這個那個能力。

所以他派遣最後的也是最忠心的兩名手下押著成培光去碼頭,王天木深知,自己選擇海路這條路絕對是個錯誤,聶尚允一定會找到那裡,就像送照片的人知道自己在公共租界藏身一樣。上海,已經不是他王天木的地盤了。

夜色已經漸濃,街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王天木看著繁華的上海夜景,忽然間有種陌生的感覺。他幽幽的嘆口氣,“多休息下,一會兒買點吃的,再過兩個鐘頭,我們就動手。”

……

閘北“長久百貨店”,店裡僅有的兩名夥計被人用槍制服,關在了灶間裡。林笑棠、尚振聲和百貨店的錢掌櫃坐在廳中,林笑棠喝了一口茶水,“還是當年的味道,錢掌櫃看來是個很念舊的人啊,時間過去快兩年了,你的茶水依然是老味道。”

錢掌櫃提起茶壺為林笑棠續上水,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不是我念舊,實在是囊中羞澀,買不起好茶葉啊!”

林笑棠和尚振聲被錢掌櫃的“抱怨”逗樂了。

錢掌櫃撩起長衫,坐回自己的位置,“林先生當初來的時候,我就看出閣下並非凡品,今天再見面,果然是這樣。”

林笑棠笑著擺擺手,“錢掌櫃誇獎了,今天來我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你也知道,最近上海在大肆搜捕我們軍統人員,我是生怕錢掌櫃這裡人去樓空啊!”

“不會的。”張掌櫃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我在這裡已經八年了,經歷三任站長,總共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