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75人)”能與一個晉“兩”抗衡,但一個楚卒(375人)就要弱於一個晉“卒”了,至於一個晉“師”那就需要三個楚“師”才能抗衡。

雖然你對楚兵的個人武力估計過高,但我原諒你,我真心為你的話而感到喜悅,因為你終於肯承認:楚國軍隊比不上晉國了!說實話,晉楚爭霸這麼多年,我不為打敗楚國而欣喜,因為晉國能在戰場上戰勝楚國,那是毫無懸念的,我只為征服楚國的人心而欣喜。連你這個楚國的死硬分子都承認楚不如晉,這下子我對韓起的出征,感到放心了。”

當初潘黨一時軟弱,投靠了趙武,此後潘黨帶有一種自我厭棄心理,所以他處處頂撞趙武,以此發洩心中的不快和對自己的不滿意。趙武知道對方心理不平衡,對他來說:自家養的一條狗,只要他能夠在自己需要的時候,肯衝上前去衝敵人憤怒撕咬,那麼,他閒著沒事衝自己咆哮兩聲,也就無所謂了……全當是娛樂吧!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潘黨肯承認楚國失敗的必然,這是徹底的心理臣服。

這次“徵”楚,潘黨曾預見到了楚國的戰敗,他中途離開趙武,就是不願親見楚國的衰落。但他沒想到,楚國居然超乎想象的投降了,既然楚國國王都降了,去掉自己的王號改稱為“君”,承認對周王的臣屬,那麼自己的投降算什麼?不過是早了幾天而已。意識到這點,猛然間,潘黨的內心世界崩塌了,他的內疚心理減輕不少,從此,他就是徹徹底底的趙氏家臣“陽黨”了。

齊策站在趙武身邊,親眼目睹了潘黨的轉變,欣慰的衝陽黨點點頭,而後他攤開腋下夾的卷宗,嘆了口氣:“主上,飛地實在不好管理啊!天高地遠,政令難以傳達,堆積的問題我們難以迅速解決。這裡有數十份卷宗,都是當地領主互相告狀的。這裡地廣人稀,原本小領主之間的封地相隔大塊的森林與河流,但因為長久以來,我們管理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在此處,因此許多小領主偷偷遷移自己的封庭,私下裡擴張自己的領地,以至於與相鄰的領主發生了衝突,領主們互相投訴的很多。”

齊策這麼一說,趙武恍然大悟:“我就說嘛!代國什麼武力,居然壓迫我的封臣們窮於應付,現在我明白了,這裡的小領主限於內訌當中,大軍壓境,他們都指望著對方倒黴,全無相互幫助的心思,以至於侯晉集結不起足夠的軍力,這才頻頻向我告急。”

“庭”這個詞,從廣從廷,它也是屬於後來被弱化的詞之一。最早,周王室實行封建的時候,給手下的封君們劃了一塊領地,封君會在領地邊境修建幾座亭子,這座亭子標示著自己的領地範圍,意思是:庭宇。庭宇之內的地盤,就是“家”。這種在邊境修亭子的風俗,其實來自原始氏族社會遺俗。

在原始社會,旅行的先民見到一座草廷,就知道進入了別人的土地。當然,原始社會的這種習俗,或許來自猛獸的習慣,但凡猛獸都喜歡在自己的領域邊撒尿,藉助氣味標示自己的領地。人是高等級動物,比猛獸要擅長營建,所以有了草廷建築。人類修建這種庭子也帶有歡迎他鄉流浪客的意思。後來,到了雙音節時代,人們便把它稱之為“封庭(封建的建,就是建一座庭子做標誌物)封庭之內就是“庭宇”也稱“領地”。

再後來,封建取消了,用來表示爵位的封建名稱只剩下一個“封號”存在,沒有具體的封地。於是,獲得爵位封號的人就會在自家院子裡修建一座“庭”式建築,稱之為“中庭”,來安慰自己失去封建地盤的心靈。那時候,把自家的房子稱之為“庭院”就意味著自家屋子擁有一座中庭,自己是貴族,是有爵位的大人物……到了清代,中庭改稱為“中堂”或“庭堂”,而“堂”就成了書香門第的家族客廳,因為書香門第,無論是中舉還是中進士,最後多少都能獲得一個“超國民待遇”。

趙武目光一閃:“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