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來。另一塊信符是執政信符,有了這塊信符,崔杼可以調動整個齊國的兵力。

許久之後,慶封府內一片喧鬧,似乎是慶氏的家族武裝回來了,崔杼聽到喧鬧聲,放下心來,他將注意力轉到歌舞當中,心說:“終於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慶封領著家族武士走進歌舞的殿堂,那些家族武士手裡拖著兩個托盤。慶封臉上顯得得意洋洋,他命令武士向崔杼獻上兩個托盤,邀功說:“執政,按照你的命令,我已經替你教訓了兩個逆子,這是我教訓的成果,請你驗收。”

崔杼鼻子裡已經提前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那托盤上面蒙著布,有淡淡的血跡滲了出來,崔杼滿意的點點頭,心說:“原來慶封也知道殺雞給猴看,他一定是斬殺了兩位桀驁的家臣,以此震懾那兩個逆子,使得他們不敢再亂鬥……嗯,這兩個頭顱是誰的?我兩個兒子手下跳得最歡的武士是何人?不會是某某與某某吧?”

崔杼得意洋洋的一揮手,兩名武士立刻掀開了上面蒙的布,崔杼仰頭喝下一杯酒,放下酒杯,視線已經沒有了遮擋,他望向托盤上的兩顆頭顱。頓時,崔杼說不出話來。稍後,他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次仔細端詳……沒錯,那兩顆頭顱,其中一顆是他的嫡長子崔成,另一顆是他的二兒子崔疆。

崔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嘴唇哆嗦。想責罵慶封吧!但是又嗅到了慶封身邊武士透出的血腥味,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是如此刺鼻。崔杼想了又想,逐漸收起哀傷的表情,勉強說:“教訓的好!教訓的好!這兩個逆子,竟然不顧親情,相互之間動起了刀槍,幸虧有右相出手,如今我崔氏可算去了心病。”說完,崔杼慌忙起身,拱手告辭:“既然我家中已經無事,請允許我告辭!”

慶封皮笑肉不笑:“恭送執政。”

崔杼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大廳,走進院子裡,發現慶封的武士個個興高采烈,他們身上裝的鼓鼓囊囊,不時的還相互拿出來東西彼此攀比。那些東西都是崔杼家的,崔杼認識,其中也包括崔杼非常喜歡的一個鎏金青銅香爐。

慶氏的武士見了崔杼也不知道迴避,他們一邊比較著彼此的戰利品,一邊斜著眼睛瞥向崔杼,看見他們的眼光,崔杼覺得一股冷氣從尾椎骨冒向頭頂。那目光別提有多兇惡,分明是不懷好意的目光。

崔杼不敢停留,他匆匆的走出庭院,到了外院,他看見慶封家的奴僕腳邊都堆著麻袋,麻袋裡裝的鼓鼓囊囊的,一位慶氏的管家正吆喝著奴僕排隊,登記著這些奴僕的收穫。沒錯,奴僕麻袋裡裝的也全是崔家的物品,其中有一件物品崔杼認得,是自己的夫人,曾經的“齊國第一二奶”棠姜屋中的東西,那是一隻銅鶴,這玩意還是“齊國第一姦夫”齊國前任君主齊莊公賞賜給自己的二奶的。

崔杼失魂落魄的走出庭院,他走到大街上,發覺臨淄城的百姓像過節一樣興奮,彼此都在竊竊私語交談著。看見崔杼的戰車走過,他們詭異的停住交談,沒事找事的忙碌著,但等到崔杼的戰車駛過,他們又湊在一起低低的交談著什麼。

越靠近自己的府邸,人流越密集,到了自己府上所在的街道,崔杼已經麻木了:怎麼從街口跑出來的百姓,個個都肩扛麻袋,沒有麻袋的百姓則乾脆懷裡抱著、肩上扛著,甚至嘴裡咬著……全是他崔家的東西。崔杼已經出離憤怒了,他像夢遊一樣走進自己的府門,院中四處都是遊蕩的齊國市民,見到崔杼出現,他們一轟而散。崔杼木然的任這些人與他擦肩而過。

等府中恢復了寧靜,崔杼吩咐自己的車伕:“把府門關上。”崔府恢復了寧靜,不,不是寧靜,是一片死寂。空氣中透著濃厚的血腥味,另外有一種煙熏火燎的燒烤味,崔杼心情沉重的向府內走去,沿途,他看到倒臥的崔府家將,以及崔府的奴僕。

崔杼走了幾步,他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