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我魏舒仿效先祖,發動攻擊。”

魏舒做出請求的時候,趙氏部族騎兵師已經出動了,兩個旅的輕騎自左側攻出,斜斜的繞過楚軍的陣營,意圖很明顯的打算撲向楚王的車駕;另三個旅的重甲騎兵則直撲鏖戰的戰場,準備幫助武衛軍進行正面突破。

趙武站起身來,看了看楚國的陣營,用馬鞭一指楚軍無意中留出的一道縫隙,命令魏舒:“看到了沒有,楚軍想攔截騎兵,無意中抽走計程車兵在那裡……在那裡……與我軍的銜接部位出現了一條兵力空當。這是條稀疏通道,帶著你的人,給我沿那條通道突進,不要理敵軍的糾纏,直接攻擊楚王的車駕。”

戰爭進行到這裡,趙武已經把全部兵力壓上去了,他手中只剩下宋國與鄭國各五十輛兵車,以及親衛軍一個師的兵力。如果現在還不能動搖楚王的陣營,那他只有親自揮刀上陣了。

此刻,楚王身邊也只剩下自己的護衛軍了。楚王的護衛軍分為兩部,一部稱為“左廣”一部稱為“右廣”,左、右兩廣一個負責白班值守,一個負責夜班。但此刻全軍都陷入鏖戰,左、右兩廣不得不一起上陣,原本白天執勤的左廣倒是精神振作,右廣的人則頻頻打著哈欠,他們有點心不在焉的看著前方的鏖戰,內心叫苦不迭。

戰場上,浪漫的楚國人在格鬥時常常發出聲聲吶喊,而刻板的晉國人則埋著頭,一聲不吭的專心殺戮。如今吶喊聲越來越有氣無力,越來越應付差事,越來越零亂。為此,楚王憂心仲仲,他回首望著伯州犁與公子圍,問:“寡人是否需要親自上陣?現在讓左右兩廣加入戰事,你們看如何?”

話音剛落,一隊晉兵突然從楚軍的縫隙中竄了出來,為首的魏舒催動著戰車,高聲吶喊:“楚王看箭。”楚王的車右聞聲跳了起來,他用身體擋在楚王面前,隨即,他的嗓子發出咯咯的叫聲,楚王只覺得一團溫熱的液體濺到他的臉上,他伸手一擦,那隻手被殷紅的鮮血染滿。

魏舒的箭術不亞於他的爺爺魏錡,這一箭雖然沒有射瞎楚王的眼睛,卻射死了楚王的車右。

楚王的車右也是國中著名的神箭手,歷代楚王都喜歡挑選國內射藝最高強的武士,作為自己的護衛。可憐這名車右,他曾在與吳國的大戰上大放異彩,這是初次與中原國家交鋒,還沒來得及發出一箭,就被魏舒的偷襲射死,以至於原本可以在歷史上留下名姓,現在只能默默無聞。

魏舒這一箭是無恥的偷襲。他先射箭後打招呼,違背了貴族禮儀。但魏舒太想超越自己的爺爺了,再加上如今春秋末世的風氣越來越濃,昔日的春秋戰場規則,如今遵守的人越來越少,所以魏舒才會這麼做。

但魏舒畢竟還是貴族,他這一箭射完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收起了弓,躬身向楚王行禮:“晉國外臣魏舒致意楚王:楚國攻擊我們的盟國宋國鄭國,使我南方邊境日夜驚恐不安,外臣受命披甲持戈,前來迎候楚王,與楚王會獵於蕭魚,請楚王身邊二三子拿起武器來,懇請大王扶著車轅木,觀看我與二三子相戲。”

魏舒這話的意思是說:您是大王,身份尊貴,我一箭射不死你,所以我承認你有神靈保佑,不敢再冒犯王權。但是,我帶兵攻擊到這裡,不能空手而回……接下來的戰鬥跟你楚王沒關係了,你只管坐在戰車上,悠悠閒閒的觀看我與你的部下戰鬥。我勝利了,請你跟著我返回晉國;如果我失敗了,咱什麼話也別說,自然有人會替我報仇。

不等楚王吩咐,公子圍催動戰車,迎上了魏舒,兩人相戰兩個回合,魏舒一戟砍斷了公子圍的戟尖……這回合過後,魏舒沒有回車,他遠遠的兜了個圈子,停住了戰車,對公子圍吆喝:“你的武器不行,才使自己敗亡,但我魏舒不願佔你這個便宜,你只管回去更換武器,我在這裡等著你再戰。”

魏舒說的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