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們高傲的頭顱,最終只是對晉國的霸權不予承認而已。他們躲在南方,假裝不知道晉國稱霸了,將晉國稱霸這件事當作一個敏感詞,徹底遮蔽與過濾,以此度過了幾十年,直到楚莊王出來再度爭霸。那麼,需要什麼樣的勝利才能迫使楚國人低頭,才能迫使楚國人徹底承認晉國的霸權?不容易啊!

趙武反覆衡量,留下來,冒著巨大的非議留下來,如果不取得巨大的成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而這所謂的巨大勝利,該付出什麼樣的努力才能獲得。

齊策又接著提醒:“此外,君上婚禮,以及少主(趙成)的婚禮也要舉行,這些事都拖著,都在等待元帥回國主持。元帥不回,列國的送嫁使者滯留在國都新田城,長久下去,這也不是辦法呀!”

趙武歇了口氣,長久以來,他總是透過春秋人來了解這個社會;長久以來,處理春秋事務,他總是特別尊重春秋人的意見,但這次,他第一次沒有對齊策言聽計從:“先王已死,新王萬歲!傳令三軍披麻,我們為先王戴孝;傳令,以韓氏為使者,去弔唁靈王的過世;傳令:以魏舒為聘婚使,主持君上的婚禮……”

齊策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從沒有想到趙武會堅決的拒絕他的建議。這馬上,齊策除了心裡充滿震驚外,又被一種驕傲的情緒所填充:多年了,我主終於成長起來了,他對事物有了自己的看法,以及自己的見解。好得很!

第二百二十九章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自己國家的君王去世,軍隊不撤回國內處理王的喪事,反而全軍披麻戴孝以示哀傷並繼續戰鬥,這在現代人來說是理所應當的事,但在古代,在春秋時代這個時代,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

齊策心裡一衡量,趙武這種做法,既顯露出對天王薨了的悼念,全軍披麻場面隆重而盛大。同時,聯軍搖身一變把自己變成了哀兵,對敵方顯露出更加咄咄的氣勢。“哦,如此一來,我們似乎有理由把全國的軍隊調集過來增援,此時此刻,我們“尊王攘夷”高舉為王而戰的旗幟,除了楚國,天下間還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冒犯我們?所以,哪怕我們在國內不留一兵一卒,我們也安如泰山啊!”齊策喃喃自語。

趙武沉默了片刻,轉向中行吳:“鄭國有五百乘兵車在此,我再給你留一個師的兵力,你留在本地監督造船,我帶其餘的軍隊趕往蔡國,以圖快速攻克蔡國,解放宋國的軍力,你願意擔當這個責任嗎?”

中行吳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想了一下,回答:“鄭國的軍隊是廢柴,他們擁有再多的兵車,對戰爭也毫無益處。元帥,你至少要給我留下兩個師的本土兵力。”

趙武點點頭:“給你兩個師,另外……”趙武車轉過身子,對齊策下令:“傳令徵召附庸許國、小邾國的軍隊。另外,傳令讓趙氏、匠麗氏的軍中工匠都來服役,我用戰俘支付他們服役的酬勞,你去跟他們協商一個合適的價格,來的人越多越好,我需要儘量多的木匠、鐵匠、磚瓦匠。”

齊策躬了一下身子:“謹遵命!”

趙武轉向兒子趙成,招了招手:“成兒,這是你的初戰,所以趙氏家臣全由你統領,吩咐他們分發麻衣,全軍披麻戴孝,我們五日後開拔,轉向蔡國。”

趙成剛才一直沒有吭氣,是因為那位楚女正吊在趙武的胳膊上,她眨著媚態十足的大眼睛,望著趙武霸氣十足的衝列國大臣、以及霸主國功勳顯赫的正卿釋出命令。令之所至,眾人皆唯唯諾諾。她的眼中透露著狂熱的崇拜,身子依偎的更緊了,眼睛彷彿能滴出水來。

趙成出生後,趙氏已逐漸獲得部分權力,大貴族智氏的嫡女智嬌嬌將老牌貴族智氏所擁有的知識,以及繼承人培養經驗都帶入趙氏。而那時趙武對於養育貴族後代毫無經驗,便任憑智嬌嬌做主,於是,被晉國式貴族教育教匯出的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