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喊他,立刻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他仰首看著銀鞍白馬的公侯郎君,約莫二十歲的年紀,輕裘綬帶,已是紫衣公卿,更遑論容貌俊美,面如冠玉。

縱使不甘,徐度香也不得不承認,這是萬里無一的人品。

嫵兒該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徐度香垂目再看自己,還穿著那夜被火燎壞的衣袍,半生潦倒,身無一物,連畫箱都丟了,能拿什麼去比。

謝宥見他不說話,又問:“閣下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被問的人突然回神,像是撞見了鬼一樣,“不、不是……我、沒事……”

邊說邊往後走,直至消失在人流中。

自慚形穢下,徐度香還能說出什麼,只想埋頭趕緊離開,保住自己最後一絲體面。

還未平復心緒,就被一隻粗壯的手擒住了後領,帶走了。

對於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謝宥未理會太多,下馬踏進了季梁府衙門。

夫妻二人走出了衙門。

帷幔下,崔嫵的眼睛仔細搜尋了一圈,沒看見徐度香,她才安下心來。

回到馬車上,她將手帕按在心口,面色蒼白地伏在官人肩頭,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混亂中緩過勁兒來。

“官人,都怪妾沒用……”

謝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此事本就與你無關。”

畢竟是閨閣女子,從來沒應付過這種場面,能好好把自己的話說完就很不錯了。

崔嫵對他的話很是受用,也有意彌補那晚的尷尬,仰頭時鼻尖蹭到了他的脖頸,又輕又暖的氣息噴灑在上邊。

“妾怕晚上要做噩夢……”她嬌聲道。

謝宥握緊她的手,“我在,你不用怕。”

拋開那些煩心事,崔嫵還是十分鐘情謝宥的,今日將他的著緊體貼看在眼裡,她心中格外熨帖,說話也忍不住含糖蘸蜜的:“對了,方才在公堂上……”

車簾被猛地掀開,露出謝宏豬肝色的臉:“三郎,陪我喝酒去!”

他眼睛紅得跟猴屁股一樣,鼻子像堵了一樣,不時用力吸一下。

崔嫵冷眼瞧著,想到剛剛出衙門時,他當著滿街百姓的面,對著衙門口的石獅子拳打腳踢,行跡瘋魔的醜態,只覺得謝宏十分可笑。

當初那樣薄待王嫻清,不是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嗎,今日這又是的裝瘋賣傻給誰看?

謝宥問:“大哥要去哪裡?”

“花蔭幽巷,喝酒!”

謝宥聽同僚提起過,那處暗娼館林立,便不想去:“我還要回家給父親稟報,不能陪大哥去了。”

謝宏簾子一甩,轉身走了。

崔嫵擔憂道:“官人,大伯這個樣子,要是喝醉了亂跑,不會惹出什麼事吧?到時元池怕是勸不住。”

外頭風聲正緊,謝家的名聲不能再差了。

謝宥思忖片刻,搖頭道:“罷了,我去瞧瞧,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等我用晚飯。”

“早去早回,對了,妾覺得大伯……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他總是……靜不下來,還吸鼻子,脾氣著急了不少。”崔嫵點了點謝宥的鼻子。

“吸鼻子……”說來謝宥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