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月娘拖著小小的身子開始收拾院子,先除草吧。

付老太太看著月娘在院中拔草,還將一棵小草苗放在口中嚼,以為她餓了,忙招呼過來:“月兒,別在那兒玩,涼,來屋子裡吧,祖母這醃了些鹹菜。”

月娘卻是一臉的認真,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祖母,我不冷也不餓,我將院中整理整理。”

付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沒有了言語。

她與風霞年紀大了,吃得苦的,平日裡在二丫孃的幫助下,種些小菜,也餓不死,可看著月娘小小的身軀,她淚水又打溼了眼眶。

畢竟是孩子的身體,又大病了幾場,不過半個時辰,月娘便堅持不住了。

當務之急的補補身子,這村腳有條大河,生態也好,河岸邊長了許多辣子草,只得去碰碰運氣。

再看看自己細胳膊細腿的,又和付老太太商量著:“祖母,我想去找二丫姐姐玩,感謝她給我帶路。”

付老太太應允了,又囑咐著:“月兒,讓二丫過幾日來搬這個腰機吧。”

月娘應聲:“好。”

月娘打量過了,這附近就只有這兩棟房子捱得比較近,旁邊的是幾間黃土壘起來的茅草屋,就是二丫家。

付老太太的腿腳已經是基本癱瘓了的,根本走不出這間屋子。

風霞照料得盡心盡力,可是也有風溼的毛病,這天一陰冷,走路也是困難。

這哪裡是付世青和田氏說的頤養天年啊,這分明就是生死不論的棄養啊。

他們總以為老太太藏了多少傢俬,可是這一生的積蓄都被田氏偷樑換柱偷走了。

出門沒兩步路就到二丫家了,二丫正在屋外看著幾個三四歲的小朋友玩耍。

看到月娘過來,遣散了小傢伙們:“付家妹妹,你怎麼過來了?可是付奶奶那邊需要什麼?”

月娘按記憶裡所學的給二丫行禮:“謝姐姐關心,姐姐叫我月兒就好,祖母那邊一切都好,只是讓我來謝謝姐姐今日替我領路。”

隨即又說了腰機的事:“祖母還說,讓姐姐去搬那臺腰機。”

二丫臉上一紅:“那日就是隨口一說,付奶奶就記下了,可我還不會織布呢。”

也是,這村中所見各人,衣料簡單,腰機估摸著都沒幾臺。

南山村太偏太遠、太窮太苦了,若是雲州附近的村落,那些婦女已經開始用織出來的布匹去換銀錢了。

月娘只得道:“沒事,姐姐,有空我們一起跟著季媽媽學。”

二丫喜出望外:“真的可以嗎?”

她早年有幸跟著哥哥去了一回雲州,雖然是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她也羨慕那些擺著布匹在街上喝賣的婦女。

月娘肯定道:“當然可以。”

看著天色漸漸晚了,月娘趕忙把話題扯回了正事上。

“姐姐,咱們這河中有魚嗎?”

二丫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般:“自然是有的,可是這水極深,你我是捉不住的。”

月娘自然不是打算去深的地方:“那上游或者下游有淺的地方嗎?”

二丫想了一會兒,指了一個方向道:“那下面倒是有一段清淺的地方。”

“姐姐,捉魚去。”

月娘小大人一般的舉動將二丫逗笑了:“月兒妹妹,這魚哪是那麼好捉的?”

擺明了信不過月娘,其實月娘自己也犯嘀咕。

可是為了不要營養不良,畢竟自己前世一米五幾的身高,加上娃娃臉,到哪兒都像個小學生,還是連拖帶拽的拉著二丫往河邊去。

二丫有些無奈:“罷了罷了,反正還沒到播種的忙時,陪你去就是了。”

那塊清淺的地界是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