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朝著李安道謝:“多謝公子仗義執言。”

李安看著二丫,漫不經心的搭話:“不客氣,君子理應如此。”

此時遮掩的人潮散去,月娘終於看清了李安的面貌,那是,那是未來的狀元爺啊!

上一世有一段時間,麗蘭苑中的姑娘們,個個都拿著他的畫像yy。

但是雖然他考上了狀元,可因年少時的悲慘經歷,是個十足的錢串子,風評不太好,只有十八天的短暫政途就被流放了。

可是如今這個仗義執言的少年郎,哪裡有貪官汙吏的半點影子?

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李安就走開了。

月娘看二丫盯著那個方向發呆,忍不住打趣她:“姐姐是喜歡那個哥哥嗎?”

二丫一下子臉紅了,眼眸中又漫上了掩不住的失落:“沒有的事,李安哥是有婚約的。”

二丫陪著月娘將東西帶回了院子,瞧著這麼多東西,付老太太陰沉著臉。

倒也沒急著發難,直到二丫走後,才將在廚房忙活月娘叫來跟前。

“月兒,這麼多東西,你哪來的錢?咱們雖然窮,但要有骨氣。”

月娘沒與老太太說姜雲瀟給的那一兩銀子,只說這是一直存放在貼身口袋中的。

她已然瞭解老太太的脾性,是個極重風骨的。

縱然常受二丫家的幫襯,可田中的菜都是要多分些過去的。

還有那臺腰機,月娘問過季媽媽了,那是老太太曾經最珍視的東西,不然也不會從遙遠的京都一路運過來。

若月娘說是姜雲瀟施捨的銀錢,那她肯定不願意動的。

老太太聽罷,半信半疑的點頭。

這院中需得留出一塊地圍起來養雞,滿院子的雞shi,月娘可懶得打理。

季媽媽整理二丫拿進來的那個大包袱,竟還找到了一些織布用的工具。

從裡間探出頭來:“小姐,你要織布嗎?”

月娘答到:“不是的,季媽媽,是二丫姐姐說想學織布,我記得季媽媽你是行家,我覺得與其送腰機,不如教姐姐織布,否則這腰機也只是擺設罷了,祖母您覺著呢?”

付老太太讚許的點頭:“還是月兒想得周到,不過這織布的原料……”

付老太太犯了難。

月娘已經思考到了這一點:“祖母放心,我已經讓二丫姐姐試著養蠶了,等她成功了,帶著蠶絲再來學。”

看著這樣的月娘,付老太太已經由欣慰轉到了疑惑,終於忍不住將心裡話問了出來:“月兒,你老實告訴祖母,這些你都是怎麼學到的?”

是的,從前的月娘養在深閨,是個吃穿不愁的富家小姐,怎麼會知道養蠶?

月娘自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得胡亂編一通:“祖母,母親離開那日,月兒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白鬍子老爺爺,教了月兒許多東西,月兒一到這裡,便都記起來了。”

付老太太一生行善,是最信神佛的。

這套說辭後,老太太顯然被說服了:“定然是你孃親替你修的功德。”

這邊結束後,月娘將今日買的幾個包子拿了出來,放在鍋中熱了一下。

“祖母,季媽媽,今日先湊合吃吧,我明日再去捕點魚。”

付老太太自然是擔心的,但是聽說有二丫陪著,又是在水淺的地方,再瞧了瞧自己的腿腳,不得已只得寬心。

二丫將自己穿不下的衣服洗乾淨送了幾件過來給月娘,季媽媽修修改改,穿著甚是合身,日子便這樣過著了。

三月初,家家戶戶都進地裡忙了起來,二丫也開始負責家中的農忙後勤。

最近吃魚和雞蛋吃得快吐了,月娘瞄上了背後那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