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兒的娘回到家中,越想越氣,將那條魚猛地扔到地上,正逢張蘭兒進來。

“娘,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付家那個老乞丐和那個小乞丐,你娘我以後是沒臉在村裡走了。”

張蘭兒見她娘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恨鐵不成鋼:“既然知道要碰壁,你還非要貼上去幹嘛?”

提到這個,她娘更生氣了:“貼上去幹嘛?你自己去看看咱們家的米缸,都空成什麼樣了?再這樣下去,我也得去做乞丐了。”

張蘭兒不慌不忙的從兜裡拿出一個荷包來,倒出了二兩銀子在她面前。

她娘眼睛都直了,把錢抓過來清點:“你這哪兒來的?”

張蘭兒得意洋洋的說:“你就別問哪兒來的了,趁天還沒黑,快去買些米,買些肉,把爹和弟弟叫回來,我要宣佈一件大事。”

他們一家人倒是其樂融融的。

月娘許久沒見到李安和二丫,找到趙小明問問。

趙小明也是個嘴碎的:“他們啊,聽說是李安病了,二丫姐姐照顧他好幾天了。”

“病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李安託我好好看著張蘭兒,這幾日我還真發現了一個事。”

月娘看著他那張八卦的臉:“什麼事啊?我也想聽。”

趙小明口無遮攔起來:“我看見張蘭兒進了書院旁邊巷子裡一個小院子,昨天可有幾十個男子進去呢。”

月娘切了一聲:“這我都猜得到,重點是你有沒有抓到什麼?”

趙小明一副你別急的樣子,接著往下說:“我花了點錢,問了其中一個男子,嘖嘖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百文一次啊。”

百文一次!!!一天幾十個,這張蘭兒是什麼品種的牛馬啊?

但這不足以抓張蘭兒的現行,月娘有些急躁的繼續追問:“有沒有更重要的?比如能不能進去?”

趙小明想了想說:“能,院子後面有個狗洞。”

有破綻就行。

月娘打定主意,第二日清晨,聽說張蘭兒又出門了之後,就往李安家去了。

隔老遠就聽見有人罵罵咧咧的,聽聲音就知道是張蘭兒的娘了。

此時李安家門外裡裡外外的圍了一圈人。

月娘仗著身量小,擠開人群到了最前面。

只見李安跪在地上,二丫滿臉通紅的站在他身後。

而張蘭兒的娘又把原委說了一遍:“今日我本來想著李安病了,好歹也是有親事的,來瞧瞧他,誰知屁股還沒坐熱,這小娼婦就敲門了。”

還有模有樣的學起了二丫說話:“李安哥,我來給你送吃的。”

但張蘭兒的娘今天沒有想要胡攪蠻纏,話鋒一轉:“我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就說,只要他把這棟屋子過給我家,他和蘭兒的婚事就作罷了,誰知這小子就跪在這裡了。”

這時李安也隱忍道:“嬸子,我說了,這是祖產,我不會隨意送人的。”

確實太強人所難了。

張大嬸發起潑來:“不給?那我就把你和這小娼婦拉到村長面前去,請家族長老評評理。”

李安隱忍到了極致,猛地站起來:“張大嬸,二丫只是給我送飯而已,我病入膏肓的時候,你在哪裡?這麼久了,我甚至連張蘭兒都沒見過幾次。”

可張蘭兒的娘不依不饒:“那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想悔婚不成。”

李安反駁道:“若我真的不受信,二丫就不會在你那兒受這麼多委屈了,我們清清白白,克己守禮,憑你怎麼鬧。”

村長也從人群中穿了出來,斥責張蘭兒的娘:“張旺家的,你夠了啊,人家二丫還沒進去門呢,有什麼事,上我家說